过了两,赵干部回来了,原来赵干部也不晓得怎么得到这消息了,到县汽车站,市火车站找了个遍,还在满妹子可能落脚的街上商场熟人家转了两,没见踪影,回到金石家时,一脸沮丧和憔悴。
云见赵干部来了家,特地从水库管理站将不换请回来,不换还将王支书也请来,一同陪赵干部吃晚饭。
王支书见赵干部像是丢了魂,劝:“我早就对你过的,这丫头没了娘,身边也没有个知心人,也是我失于管教,骄纵了她,养成现在,性子野了,不要别的什么人,连我也不想去惹她。
她现在既然出走,我想这样也好,长痛不如短痛,彻底断了这念头,也不误了你的前途大事。”
赵干部就直摇头,也不话,端起碗,将碗里的酒一口吞了。
不换就问王支书:“会不会去二踏子那里跟着做工去哩?”
王支书摇摇头,:“不会,我晓得这丫头的性子,她一直以来都是看不起二踏子的,就是现在赚了些钱,她也正眼没有看他一眼。
她能跟他去做工?”
不换就劝:“你也不用担心,女孩子大了,都这个样,她们都有她们自己的想法,父母哪能作得了主。”
就对赵干部:“还是一句老话,强扭的瓜不甜,想开些,无论如何,这道坎总要迈的,迈过去了,海阔空。”
赵干部双眼红红的,愣愣地看着桌前的菜,任凭怎么劝,也不话。
众人劝了半夜,也没有见赵干部过一句话,酒倒喝了不少,只得扶他到床上休息。
王支书同不换出来,对不换:“是机关干部,其实也还是个孩子哩,也是一根筋,你们好好劝导他。”
不换:“孩子们的事,劝也好,不劝也好,不见得有效的,现在的年轻人吃的苦少,有些这么个经历,历练历练,也不是坏事,满妹子这孩子我晓得的,绝不会是一个没有主见的人,相信也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来,你也不用太担心。”
王支书点零头。
金石睡前到赵干部房门前看了一眼,却见赵干部还半椅在床头发呆,见了金石,忙招手:“你进来,我问你话呢。”
金石就在床前坐了,赵干部:“关上门吧。”
金石就关了门,赵干部就问:“她走前,向你了什么吗?”
金石想了想,:“我最后一次见她,是同我一起打柴,也只是了队里的一些事,她因为阻拦村里人砍树的事,把一些人都得罪了,那赵瞌睡被公安局关了一个多月,放出来,恨得她咬牙哩,见了她,一脸凶相。”
赵干部问:“她没有到我吗?”
金石:“倒也没有你,就听到村子人冷言闲语,赵干部这么好条件,这么好的人物,她都不搭理,她真把自己当奇货了,也不晓得自己几斤几两,要看看到时候她到底嫁个什么样的人物。
她也就这么,也没有看出她心里有什么不开心的。”
赵干部就痴痴地:“她怎么就做出这样的事来。”
金石也不晓得怎么劝好,自己也很伤心。
次日一早,不换就叫醒了赵干部,:“你心情不好,不要闷出病来,跟我去水库走走吧。”
赵干部出门时还昏头昏脑,高一脚低一脚跟着不换走着。
看山路两旁的山,一团团树林是浅绿覆盖着青绿,透出生命的倔强,路旁的草,疯似地长,绿得像涂了腊,那一丛丛花,也叫不出名,红的,白的,黄的,迎风争艳。
赵干部就想,看这花,这草,虽是只有一个春秋,却都能凭地造化,不失时机地风光一回,它们永远不会有失恋的痛苦的,想这人,有时候还不如这些花草。
水库管理站的房子不久前才翻修好,旧墙上涂满了白灰,房子四周空地上铺满了水泥,门前一侧搭了一个大棚,棚下是灶台和饭桌,一位体态丰腴的妇女在择菜,十几名民工在用条石水泥加固水库大坝。
正是工休时间,民工们一个个叭嗒叭嗒抽着喇叭烟。
看到不换,老远就喊:“老金,来一支!”
不换摆了摆手,上前:“这是地区行署政府来的赵干部。”
大家都站起来,赵干部只得上前一个个握手,一只只手长满了老茧,粗壮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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