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去瞧瞧?”
路漫漫点点头。
将来要同住一个村子,村里剩下的人本就不多,她也不想他们刚来不久就有人家办丧事。
路漫漫带上怜月就这样去了,但因为他们是流放犯饶身份,不好在此时就给邻居带东西,便空着手过去。
接近胡大头所住的茅草屋,就能听到里面传出来低低地啜泣声。
路漫漫喊了声:“在家吗?”
很快,就有一个年轻汉子弓着背从茅草屋里走出来,能明显的看出来他的双眼通红,一看就是刚哭过。
路漫漫也不遮掩,开门见山道:“我们是新来村子的人,听你媳妇身子不好,而我恰好懂些医术,就想先帮她瞧瞧。”
胡大头听里正起过有人要被流放到村里的消息,先前他还以为都是些五大三粗的重刑犯,没想到来他家的会是两个娘子。
胡大头显然愣了愣,想着只是两个姑娘家,又是借着这样的理由,应该不会害人,因而就将人给请了进去。
茅草屋内的空间很狭,简易的木板床上躺着个面容毫无血色的妇人,她身边是个刚出生不久只有巴掌大的婴儿。
路漫漫简单问过几句妇人和婴儿的情况,便抬手给两人把脉,模样装的很像。
若是换了信念感不强的人,怕是当场就要笑晕过去。
怜月亦是一脸严肃,在她看来路漫漫是无所不能的,姐能治,那就是能治,她才不管姐什么时候学的医术。
路漫漫趁着“把脉”
的机会,悄悄用治愈异能为两人护住心脉,治好了些内在的毛病。
但不好显露太多。
做好这些,路漫漫收回手,道:“我们这刚来,也没药,我也只能给他们瞧瞧。
放心吧,你的妻儿都无碍,但若是有机会,还是再请个大夫瞧瞧,再开些药比较好。”
胡大头微微低下头,高大的身形在此时显得佝偻,“家里房子都塌了,哪里还能请大夫买药?不过还是多谢姑娘。”
路漫漫也就没再提买药的事,而是问起胡大头平日的生活。
可能因为问话的是个姑娘,胡大头没多少防备,几乎是有问必答。
浅水村这边的荒地很多,村民们试过开荒,但一年下来收成并没有他们预料的多,日子仍过得紧巴巴。
因而很多人都会选择在城内找到个零工做,赚些银钱贴补家用。
路漫漫听后也不觉得意外,她方才也听里正过,他的三个儿子都在城内做工,如今安了家。
村民们平日也会种些蔬菜果瓜之类的,但种的并不多,只够他们自家食用。
而地动后芜州城内的损伤也颇大,许多铺子都关门停业,能打零工的地方变少,他们也就没了谋生的手段。
路漫漫从胡大头的话里话外听出来,若非是因为他媳妇如今是这副模样,恐怕他也要带着妻离开这里了。
当然,这话没明,但懂得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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