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眼睛。”
楚留香轻声说,他的嗓音干哑低沉,在水雾弥漫的房间有一种别样的吸引力。
“无花曾经说过,易容什么都会变,眼睛的距离却很难发生改变,况且你眼睛的颜色与常人不同,我知道借助某样工具可以改变瞳孔的颜色,但那件东西价格昂贵,纵使江左司徒的易容天下少有,短时间内怕也难得购入此物。”
“原来如此,”
安小六笑了,她定定望着男人的背影,“你几时养成的这个毛病与我说话还要背对着我”
楚留香没有回答,他又开始摸鼻子了。
安小六是何等聪明的姑娘,又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忽然犯傻,她明摆着要自己的笑话,他又岂能令她如愿。
“为什么故意被江左司徒捉住”
“为什么不敢转身我”
安小六的笑容有几分得意。
富贵儿说她是“渣女”
,可富贵儿却不知道她是喜欢这个男人的,她对他的喜欢虽然没有高出一切,但喜欢就是喜欢。
她一直以为自己的喜欢是自由的,但就在今天就在此刻,她的想法变了。
。
他像个正人君子,明明身体已经有了反应,却似心无旁骛一般,专心致志为她推拿身体。
许多男人在与女人发生关系后,便将这个女人视作自己的所有物,言行举止间变得轻佻冒犯,不似从前那般尊重。
楚留香却是不同。
他明明是个风流成性的家伙,却有着与正人君子一般的操守。
安小六忽然想让这个男人想着她、念着她,在任何地方、见到任何女人都无法忘记她。
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所以才更具挑战性。
安小六微笑,神情愈发的从容平静。
对这一切变化毫不知情的楚留香摸着鼻子。
一想到这只摸鼻子的手还碰过安小六,他又放下了,过了一会儿,手又习惯性地摸向鼻子。
抬手放下,抬手放下如此反复。
“为什么不转身我,”
安小六又问了一遍,“你就算把鼻子揉破,还是躲不过这个问题。”
楚留香苦笑“你就这么想我出糗莫忘了我是个正常男人。”
喜欢的姑娘被他亲自剥去衣裳,泡在水中,又是被他亲手擦拭身体,推拿身体、捏打穴位。
纵然她的容貌因易容变得丑陋狰狞,但一想到她是安小六,他又怎能做到心如止水。
何况他们本来就有那样的关系。
安小六望着男人宽阔结实的后背,舔了舔嘴巴,垂眼道
“江左司徒是男扮女装,他跟了我一路,又扮做照顾怀孕弟媳的好姐姐,我觉得有趣将计就计,想要知道他的目的。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没想到居然遇上了你,还让你认出来了”
楚留香沉默,安小六拉了拉被子。
过分安静的房间,一点点声音也被无限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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