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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温眼珠一转,竟是担着李林甫的怒火,慷慨陈词道:“右相!
哪怕东宫死士不是藏在杨家别宅,薛白却必与东宫有勾结,他杀我的奴仆便是铁证啊!”
他已放弃了对付杨慎矜,只攻薛白。
薛白却不着急,等了一会才反驳道:“我便是杀了你的奴仆也大可承认,但我为何杀他们?”
“你为救杜氏!”
“那你为何扣押杜氏?”
“她勾结东宫!”
“东宫何罪?伱干脆去十王宅把皇子皇孙全都拿了吧。”
吉温气急,面向屏风行礼道:“右相,这竖子说的是何等……何等……何等诡辩之言啊!”
李岫终于看不下去,开口道:“吉温,是你先派人扣押杜氏,只须说有何证据,休再胡搅蛮缠。”
吉温一愣,暗道李十郎怎能帮着外人说话呢?
他根本就不知杜氏为何会在自己的别宅。
于是抛出了他唯一的证据。
“此事简单,只须让我的奴婢,与薛白身边那两名右骁卫、杜氏姐妹一对质,谁杀人了马上便知!”
“原来吉法曹办案,是让自家奴婢作证?”
连罗希奭也皱了眉,暗道这种事由自己这些走狗办也就是了,吉温如何敢劳右相亲自问?
但李林甫还是吩咐了下去,招人对质。
薛白遂道:“右相,我请审问武康成,吉温指证杨中丞的证据何在?若无证据,吉温又为何敢请右相调兵?”
“带来。”
“喏。”
没过多久,吉家的奴婢、田家兄弟却已都到了。
“右相,这七名奴婢本就在相府问话,田家兄弟则是天亮时就在前院等候薛白。”
“好!”
吉温大喜,“先让他们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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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神玉的盔甲被解了下来,有相府护卫上前搜了他的身。
这让他很忧虑,他知道自己一被询问就会露馅,不由唤了一声,就想听听田神功的声音。
“大哥。”
“叫什么?摸你怎么了?”
田神功不耐烦道,他举着双手向相府护卫赔笑道:“身上脏,兄弟们见谅。”
“你们算很干净的。”
“是吗?”
田神功应道:“最近常来右相府,注意着哩。”
“穿上。”
两个相府护卫冷着脸,丢过厚袄。
他们带着田家兄弟到了大堂,走向管事苍璧,低声禀报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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