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钰躺在床上,脸色惨白,虚汗阵阵,伤口虽已被包扎好,可还是渗出了血迹。
迷迷糊糊间,他似乎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女声。
“你不会真的要死了吧”
“那也好,你死了的话就没人缠着我了,我恢复了自由身,想找什么男人就找什么男人。”
“你为他挡着一刀也不算是为了我,这都是你自己自作多情,真是永远都这么自以为是。”
裴钰觉得自己似乎是在梦中,可朦朦胧胧间又像是真的到了孟沅澄,如果是梦的话,怎么会这么真实。
他想伸出手去碰碰她,但手臂似有千斤重,无论如何也抬不起来,便只能眼睁睁地着孟沅澄越来越远,直至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孟沅澄着还是昏昏沉沉的裴钰,没有一点醒来的迹象,问一旁的陈从“他到底什么时候能醒”
陈从小声道“属下也不知,毒已经解了,不过大夫说了,何时醒过来还是要大人自己。”
“若是求生意志强烈的话,或许能醒得早些。”
孟沅澄埋怨地着躺在床上还没有意识的男人,道“我还以为他多能耐呢,结果还是去接个人就把自己搞成这样,真是没用。”
陈从低声嘀咕道“大人为了您才这样的,如今还昏迷着,这样说真的好吗”
孟沅澄瞥了陈从一眼“你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没,没什么。”
“算了,我要走了,他醒不醒,别再找我了。”
孟沅澄说完便转身离开,再没回头。
陈从着孟沅澄离开的背影,又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裴钰,感叹道“大人,我您再不醒的话,公主恐怕真要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了,您这样的牺牲可全都白费了。”
孟沅澄走出大门,回头望了一眼,随后便上了马车。
她是好几日后才从章昱那里得知裴钰中毒的事。
她不懂章昱为何要隐瞒此事,却没想到章昱答道“他自己昏迷前要求的,我怎么知道,不过他都这么说了,我已经答应了,所以也不好失信于人。”
“他现在怎么样了”
“放心吧,毒已经解了,只是人暂时还没醒。”
“哦。”
坐在马车上,孟沅澄有些心不在焉,丫鬟出她在出神,道“公主,裴大人怎么样了”
“没死。”
丫鬟被孟沅澄这句话噎了一下,半响不知该如何接话,想了一会,这才道“那公主是为什么烦心啊”
“我有表现出心烦吗”
丫鬟观察着孟沅澄的脸色,小心翼翼地点头道“好像是有点。”
其实是非常明显,但这话她又不敢明说。
孟沅澄没再说话,一路沉默着回到了家中。
就在两日后,裴钰苏醒过来。
刚刚醒来,他上去还十分虚弱,一要说话就猛烈地咳嗽起来,连下床都还有些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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