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公主”
上一刻还在耀武扬威这伙人见了来人,纷纷滚下马来,胆小如最末那名男子已经开始跪在地上磕头求饶了。
“公主饶命、公主饶命”
他带了头,其他几个也相继跪下。
主人跪着,他们的家仆们也不敢站,顷刻间哗啦啦跪倒了一大片,只有张子何跟另外三名与他要好的公子哥儿尚且站着没跪。
这个世界虽然是封建社会,但奴化还没有很严重,多数场合都不需跪,一般见着地位比自己高的,低眉拱手态度恭敬便算行礼了。
可张子何几人此时的态度绝对算不上恭敬,加上又犯错再先,还杵着不跪,不服之意一目了然。
他们四个是这伙人的中心,嚣张跋扈惯了,根本不知道收敛二字怎么写。
骆凤心名震北境,然而北境离京城到底还远,这些纨绔们不曾亲眼见识过塞外胡人的凶悍,在他们眼里北方十六胡不过是些未开化的毛猴子罢了,京城里的胡人多得是,见着他们还不都点头哈腰客客气气,有什么了不起的。
就算她曾经是戍北军统帅,那也是以前的事了,谁不知道现在朝中真正掌握大权的是谁乐平公主早就失了势。
乔琬坐在车上,从车帘缝中偷瞧这一切,她就知道张子何这个傻帽肯定会上钩。
只见张子何梗着脖子,并不肯认错。
他可是这群人里的老大,要是就这么怂了,那往后谁还肯听他的
“少来唬我,我怎的不知本朝律例里还有这一条再说了,就算有那又如何,我家有太祖皇帝御赐的免死金牌”
说起自家的荣耀,张子何洋洋得意。
骆凤心待他把祖上的功勋细数够了方才问道“你家祖上这么光鲜,敢问你同你父亲如今在朝中所任何职啊”
张子何被这问题问得呆住了。
如宁国府一般,靖南侯一脉在先帝时期也没落了,他们家可没有郑家好运,郑家抱上陈家的大腿之后又有了中兴之势,而张子何跟他爹如今却都只混了个说不出口的闲官,没半点实权。
“我大表兄是兵部侍郎,二表兄是禁军统领”
自家的官职说不出口,张子何只好再次搬出表兄一家说事。
他能在这群纨绔里混成老大,靠得也全是他表兄家的权势,说起表兄一家,还是非常有底气的。
“啊,宁国公一家”
骆凤心轻描淡写地说道,“本宫久不在京城,听闻宁国公一家这两年能转了运,靠得并不是自家的本事,而是给太后跟陈太师当狗”
“你胡说”
张子何气急败坏地截住了骆凤心的话。
“本宫胡说什么了你那位姓陈的表嫂给你表兄戴了那么大一顶绿帽,你表兄不还得把她供着么”
骆凤心不急不缓,依旧是用她那副轻飘飘冷淡淡的语气说着话。
乔琬这些年每回都能被骆凤心这调调气到吐血,难得今日见她用同样的方式怼了一回别人。
着张子何那张涨成猪肝色的脸,乔琬对他感到十分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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