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见了多少次,她依旧能惊艳周边人。
小内侍连忙低下头,心脏扑腾扑腾狂跳,突然有些明白,秦青羡与小皇孙为何对她情根深种。
小内侍期期艾艾答着话,跟在未央身后小步走着,时不时偷偷向前方的未央。
莫说秦青羡与小皇孙了,他这种断了烦恼根的人,见了她也不免面红耳热。
未央并未察觉小内侍微红的脸颊,在宫女们的引路下来到紫宸殿。
殿内的宫人们见她来到,殷勤地给她沏上她最的花茶。
未央理了理衣袖,向端坐着的天子见礼。
天子抬了抬手,上下打量着未央,道“起来罢。”
未央正坐在软垫上,宫人们捧来茶水与点心,未央轻啜一口茶,只当不到天子探视着的目光,与以往面见天子时没甚两样。
她有甚么好心虚的
太子把她害得这么惨,她小小报复太子,将太子假死偷生的事情散布出去,实在再正常不过。
她才不是针扎在身上都不知道喊疼的愚忠爷爷。
所谓的无君权天威,建立在天家子孙不曾迫害她的基础上。
未央镇定自若,语笑嫣嫣道“不知陛下唤臣女前来所为何事”
天子挥手遣退殿内伺候的人,只留下老黄门侍立在一旁,浑浊的目光落在未央身上,三分审视,七分探究。
未央浅浅一笑,不避不让。
她倒沉得住气。
也是,生了一颗连天子都敢算计的心,世间便无她怕的东西。
天子收回目光,饮了一口参茶,慢慢说道“朕昨夜听了些消息,想听听你的意见。”
他倒是想,究竟是她的胆子大,还是他的权利大。
“陛下请讲。”
未央正襟危坐,一副洗耳恭听的恭顺模样,然而心里,却是不屑得很。
甚么听她的意见,不过是质问她罢了。
世间大抵也只有天子这种人,才能坦然自若地说着假话。
“市井流言,说朕的太子不曾死,所谓病死,不过是避祸而已。”
天子放下参汤,眸光骤然变得锐利,声音亦威严起来,问道“你觉得这个祸,是甚么祸”
“究竟是甚么事,才会让一朝储君如此行事”
“臣女不知。”
未央笑了笑,答道“臣女也很想知道,太子为何假死避世。”
“太子病逝时,臣女的爷爷生死不知,与萧家多年不曾往来,又与严家大闹一场,得罪了晋王殿下面前的红人顾明轩,那时候的臣女,不过是一个任人欺凌的孤女罢了。”
天子想将太子装死的锅扣在她身上,也要她愿不愿意接受。
天子眉头微动,又问道“你救了朕的皇孙。”
言外之意,便是说她早就知晓太子是假死,觉得皇孙奇货可居,所以才豁出性命救皇孙,想在太子面前留个好印象。
还别说,她最初的打算,的确是觉得皇孙奇货可居。
当然,后半部分便不是了。
那时候的她,以为太子死得透透的,为着太子的死,她没少记恨何晏,不仅与何晏大吵一架,还处处与何晏作对。
想起往事,未央面上一红。
都怪当初太天真,竟以为太子是个好人,才会为了皇孙,做出种种愚不可及的事情。
未央理了理心绪,回答着天子的话“臣女若知晓太子殿下并没有死,便不会那般卖力救皇孙了。”
若不是觉得皇孙是个小可怜,她感同身受,又何须险些将自己的性命搭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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