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拿袖子把屋内的椅子面上给擦了擦,让萧倾月坐下,然后告退去煮茶。
半夏看着昏暗的屋子,看不清颜色的桌子和椅子,又看了看安之如怡的萧倾月,无奈了。
王妃不是最喜欢软椅吗?这种椅子也难为她不嫌弃。
“小花……小花……”
里屋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声音沙哑,听起来有些痛苦。
这应该是就是小花那个生病的娘了。
萧倾月起身,刚要朝里走去,就被半夏拦住了。
半夏睁大了眼睛:“王妃,您不会是打算给她治病吧?”
她知道王妃要开药铺,如今遇到了病人,多半是要上去看一眼。
萧倾月道:“有何不可呢?”
半夏张了张嘴,没说话,只是跟在萧倾月身后。
王妃进去了,她也得进去。
这间屋子更加昏暗,纸糊的窗户已经变成褐色,外头的光一点也透不过来,而这里的臭味也更加浓重,让人几乎无法喘气。
小桌子上放着一个空碗,旁边有个水壶,床边放着一个壶,是用来解决人有三急的。
而床上,躺着一个面容枯槁的老妇人。
也许她并不老,但常年的病态已经将她折磨的不知老了多少岁。
老夫人口中轻声喊着小花的名字,眼睛半睁半闭,听到有人进来,还以为是小花。
萧倾月走近,拉起她放在被子外面的那只手,三根手指搭上她的脉搏。
细细的诊断。
老妇人像是常年的亏损,脉象虚浮,确实病得很严重。
到这时,老妇人终于发觉,进来的不是自己的女儿了。
“你是谁?小花呢?”
老妇人声音沙哑,问道。
萧倾月不理会她的问题,而是问道:“老人家,你觉得哪里不舒服?”
老妇人咳嗽两声,声音更加柔弱:“你是大夫?家里本来就没钱,小花怎么还去请大夫,我这副身子骨,就不要浪费钱财了……”
萧倾月顿了顿,道:“钱财的事你先别担心,你哪里不舒服?”
老妇人摇摇头,不说话,似乎是铁了心不再治疗。
小花拎着茶壶回来,一眼没看到萧倾月,又听到里屋有说话声,连忙进来,紧张道:“你们在做什么?”
半夏见她一副戒备的样子,顿时有种狗咬吕洞宾的感觉,冷声道:“你娘亲刚才唤你,你不在,王妃好心进来看看。”
“王妃?”
那老妇反应了一会儿,忽然瞪大了眼睛,声音颤抖:“你是王妃?小花,快……请王妃出去坐……我这样的贱民,哪里能让王妃来看……”
萧倾月将她扶起,让她坐着,口中安慰:“我虽是王妃,但也是大夫,今日来,是给您治病的。”
说罢,又看着小花,吩咐道:“倒碗水来。”
小花紧咬着嘴唇,防贼一般看着萧倾月,治病?王妃嘴里没有一句实话!
她不是来找自己父亲的吗!
“咳咳……”
老妇人又咳嗽了起来,萧倾月催促:“你愣着干什么,倒水呀!”
小花这才倒了半碗水,要给自己的母亲喂水。
萧倾月主动让出位置,让她给老妇人喂点水喝。
不是她嫌脏,而是这老妇人明显对她有些害怕,若是自己给她喂水,反而让她内心焦急,咳得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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