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戈涅的第一反应是捂住提温的嘴,防止他再说出更惊人的话来。
他没闪躲,垂眸看着她,金色睫毛微动,末梢挂着的水珠坠落,汇入四周热气弥漫的水幕,也许落到了她的手上,也许没有。
“你开出这样的条件……是为了什么?”
她哑声问,“换得我与别人全都划清界限,还是别的?”
提温开口的时候嘴唇贴着她的掌心挪动,他还有心情揶揄:“亲爱的,你这样捂着我的嘴,我怎么回答?”
她一愣,没好气地说,用眼神催促他回到正题:“你可以后仰。”
他无言思考了片刻。
她见状彻底失语了,在吐出那番话之前他好像根本没考虑过索求什么回报。
这实在不像他。
提温没花太久便得出结论。
“我很想说,我不需要你为我做出任何改变,我愿意无条件地付出。
但我果然还是没法无私到那个地步,”
他小幅度地摇了摇头,“你和其他人见面我可以接受,但你那独一份的特殊对待必须给我。”
“特殊对待,”
安戈涅轻声念,尖刻地指出这个标准的漏洞,“每个人对特别的定义都不一样。
你要怎么确定我真的唯独对你不同?”
她在谴责他给的条件太优厚。
提温笑了笑。
下一刻,安戈涅被推着穿过浴室的雨幕,直到后背撞上淋浴隔断。
蒙着水汽的玻璃隔着衣物贴上皮肤,凉意激起颤栗,与同时苏醒的另一种悸动合流,刺激源头来自触觉——
她身后是玻璃墙,面前是提温。
他吻住她。
长时间沾水的嘴唇变得有些麻木,第一秒,安戈涅甚至没理解那轻微的触感是什么,只是木木地靠在玻璃上。
她甚至忘记闭眼,只是看着忽然放大到令人不安的眉眼细部发怔。
提温一开始说不上熟练,只有本能的贴近和吮咬。
但他几乎立刻开始一拍一动地观察她的反应,探索归纳如何加深这个吻。
于是来自唇瓣的刺激逐渐增强,辗转厮磨,犹如撬门,灵巧的舌尖快速地往她的齿缝中试探,终于勾出回应,而后找到机会突入。
现学现用能带来的加成有限,提温的吻技稍显青涩。
即便如此,当他无意识顺着她的脊椎一节节地来回抚摸,安戈涅无法抑制身体的颤抖,紧紧揪住他的衣领。
如果不那么做,她站不住。
他忽然后撤寸许,略微偏头,在水幕倾泻中分辨其他的响动。
他盯着她,低而清晰地问:“你和他们接吻,心脏都会跳那么快吗?”
“会的。”
细密水柱砸落地砖的水声震耳欲聋。
提温的表情和动作都在这场雨中凝固。
安戈涅还有些气喘,她闭了闭眼,缓慢地说下去:“亲吻也好,其他的肢体接触也罢,都说明不了什么。
有感觉不等于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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