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啸道,“可是荣老,周实不是‘傩面老人’莫老的门徒吗?我素闻那位前辈以身镇疫,手段通,他看中的人您也信不过?”
“十年,真的可以使太多事情改变了……龙脉被锁,我们的手段不复当年,而仙神对下界的影响越来越大,心性再坚韧者,也难免被其诱惑。
何况,在与闻四有关的问题上,我确实信不过莫老。”
();() “敢问为何?”
烛火忽然腾起,照亮了荣城雨那张苍老的脸,还有那道斜贯整张面庞的骇人伤疤。
“因为十年前,逼我放走闻四儿的人,就是莫老。”
……
被雷击摧毁大半的陶瓷店铺内,形如干尸的闻四靠在藤椅上,一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趣地打量面前的周实。
“该是你胆识过人,还是不知高地厚呢?”
“是礼节,毕竟主人一没下逐客令,二没送我出门,我不辞而别,便是失礼。”
赶回丰德楼新换一身衣裳的周实立在门口,身后的街道上,横七竖八躺了不少半身为玉石的打手。
他趁着夜色重回西市,自门口一路杀入,遇到不少脸上纹骰子的打手,皆被他一一制服。
这对他来称得上一场苦战,对手人数不多,但都是练家子,配合默契,还有刀枪不入的玉石身体。
他的身上不知挨了多少下,隐隐觉得肋骨断了好几根,嘴里满是血腥味。
尤其是当那些打手脸上骰子变化点数时,他的攻击总会以奇怪的方式落空,仿佛他们的运气一下子变得奇好无比一样。
“荣城雨救了你一次,可救不邻二次,他没有警告过你吗?”
周实舔掉嘴角的血,道:“我从荣老那里听来了您的事迹,令晚辈心向往之。”
一瞬间,闻四身上散发出骇饶压迫感,令周实的膝盖不禁软了一下。
这种感觉,他只从化身八臂罗汉的不渡、莫老等寥寥数人身上,还有在阴魂浪潮过境江都时感受到过!
可闻四忽然敛住气息,让四周为之一空。
“不愧是生意人,好厉害的口舌。
吧,来找老夫作甚?”
周实暗暗松了口气,定了定神道:“我想和您做笔生意。”
“交易?”
那道如同枯竭河道般的嘴裂张了张,似乎在笑,“你看老夫这打扮,这皮囊,有什么值得交易的吗?”
“人与物聚谓之生,情与义交谓之意,和身外之物多少并无关系。
令郎的事情,实为遗憾。”
();() 闻四的手掌一开一合。
“你最好真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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