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五十两都是十两一个的银锭,其余的都是碎银和铜钱。
至于花销,同样不少。
“最早买鸭雏花了五十文,托医馆大娘看顾鸭雏,花了五文,这都是小钱。
大钱则是,买牛花了二十两,板车花了一两,药碾那一套工具,连带单独买的乳钵一起,一共花了二两九钱,油纸三十文,桑皮纸五文。”
因温野菜有些记不清,这些花费都是喻商枝回忆的,而小哥儿掰着指头,已经算不太明白了,最后一甩手,冲喻商枝抱怨道:“我脑子都乱了,你算一算是多少。”
这几个数字对喻商枝来讲,心算起来并不难,他很快报出一个结果。
“一共是二十三两九钱零九十文。”
进项减去花销,余下的数额是三十三两一钱零二十文。
再加上钱罐子里之前有的二十二两三钱,这个小家里的存款约莫是五十五两半左右。
温野菜开心得嘴都合不上,兴致冲冲地扯出一根麻绳,“咱们把散钱都串起来,到时候也好清点。”
铜钱是每一百文称作一吊,或者一贯,也就等于一钱银子。
两人一人拿了一根绳,摸着铜钱往上串,喻商枝虽然看不见,可动作也很麻利。
两人忙碌了一会儿,一人串出了五吊钱。
剩下的就零散地收了,平日里买点什么方便拿取。
待到把钱都搁进钱罐,温野菜拍了拍那罐子,眼神里情绪翻腾。
遥想以前爹娘都还在时,家里的日子蒸蒸日上,钱罐子都没这么沉过。
现在家里有五十多两银子不说,后院还有牛和鸡鸭。
有喻商枝在,三伢的病不用愁了,有这些钱压箱底,二妞的嫁妆也有保证了。
而无论是帮三伢治病,亦或是这五十多两里一多半的银钱,再加上牛车,都是伴随喻商枝而来的。
因温野菜半晌不出声,喻商枝不禁问道:“可是又想起了什么事?”
温野菜回过神,迅速调整了一下心情。
奇了怪了,明明遇见的都是好事,自己为什么反而觉得眼眶烫烫的。
“一会儿泡完脚我就收。”
他用手背蹭了蹭眼睛,双脚在水盆里荡了起来。
“水这就快凉了。”
这两句话的语气,温野菜自觉掩饰地很好,却不知在喻商枝听来并不寻常。
喻商枝不好揣摩温野菜实际的心思,可唯独能断定,小哥儿的情绪似乎有些低落,或者说……是感伤。
他想了想,能令温野菜感伤的事,大约和已经去世的父母有关。
思及这一点,喻商枝微微垂下眸子,算了一下日子,启唇说道:“阿野,过几日就是清明了,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去拜见一下岳父岳母?”
温野菜还正对着水盆里的倒影发怔,不料喻商枝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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