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啸的寒风在进入洞穴的一瞬便削弱了许多,叫我好受不少,清晰可见洞内往外散发的火光,那色泽光瞧着便带了份暖意。
果子听见我们的脚步声,自发呆中回了神,不自觉避开夜寻的目光,起身将位置让给我,靠近时依旧颇为担心的小声问,“姑姑,你还好么”
柴火烧的哔哔啵啵的,我靠着火堆一坐下就感到阵扑面而来的暖意,很是舒服。
他一副愧疚的样子,纵然浑身没一处好受着还是笑笑道,“没什么大碍。”
“地狱下夜里极寒,并不适合赶路,姑姑还是多休息一下为好。”
果子如是道着,声音很轻,因为梨樰正睡着。
我瞥了眼梨樰苍白的面容,想他装睡应该也是装得挺辛苦的,可依他的处境,实在没有更好的法子。
镜世周遭储了这般多的冥水是我万万没想到的,也不晓得果子在天际上一个人撑了这数万吨量如狼似虎的冥水,有没有受伤。
这变故其实算是最糟的局面。
打个比方,一个病重之人若还抱有一丝念想的时候,就会同起初阿尘做的那般,给我寄信或者对外求助,积极的接受治疗。
这种时候,镜世往往都是对外开放的,而不会设这些机关。
也幸好着道的是我,不过折腾了些,若是换了人就直接殒命了。
这就证明,镜世之主阿尘已经决定要自我放弃了,镜世如今就像一个巨大的墓,用了最简单却实用的防盗方式流沙。
只不过这沙并非普通的沙,而是冥水,以之将整个镜世的外遭包裹起来,只要破开外面一层简单的封印,冥水转瞬倾泻而出。
任你人神魔妖,一次性毁个干净。
冥水有摄取冤魂禁锢一说,地狱之下最不缺的就是冤魂,这东西搁置得越久越厉害,生活在此处的妖兽皆知,才无一感上前侵犯。
我们之前也隐隐感知到一些,但一路走来简单粗暴难惯了,艺高人胆大的没搁在心上,这才着了道。
如今境况,我们尚且可以淡定,但梨樰好似同那阿尘过些什么联系,晓得情况不乐观,心中自然焦急。
但我基
本可算是为了救他而伤的,他不能昧良心的催促我早点动身,夜寻和果子又是我这一边的,除了装睡的置身事外,他如今说什么都尴尬。
正想这事要如何解决,夜寻在身后开口道,“想什么过来睡觉。”
我赶忙低低应了一声哦,临起身之际又意味深长的睨了果子一眼,这胳膊肘往外拐的孩子,分明知道夜寻真实的身份,一路上尽知道卖乖去了,却当真是连一句真话都没对我说。
果子触到我眸光,一愣,只是苦笑。
我大概是熟知的人并不多,所以在遇事上总是对人比对事多些,通俗说来,便是没什么公正的原则。
我将知道”
折清“就是”
夜寻“时,的确混乱过一阵,待得他亲口承认,我脑中微妙别扭之处终于对上缘由,才又并不迷惘了。
原本对待”
折清“,我总免不得在他对我好的时候猜度其间缘由,又在他对我冷淡的时候思忖是不是往后的靠山没了。
一个没心没肝的我整天在琢磨这个也是挺累人的
,若是夜寻,我自然也就不会再担心这个。
打个简单的比方,就如同你迫不得已独身行走江湖,身子颇虚需得求助一位陌生人共乘,上了车才觉此情此景自个虽是轻便许多,却又是很容易被拐骗了,晃晃悠悠的一路担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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