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第一本的时候,天早就黑了,陶济不饿也不困,在房间里激动地踱步。
他手里只有几本医,都快被他翻烂了,没想到还能得到这么一本小册子,狂喜都不足以描述他的心情。
兴奋了一会,陶济的目光落在了其他小册子上。
今晚他是不可能睡着了,不如一口气完。
这么想着,陶济面带微笑,翻开了第二本小册子。
一张纸掉在了地上,陶济了几眼,没能懂,但是绘图的人贴心地在下面标了一行小字,陶济就歪头去。
他在心里默念几遍,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啪”
的一下把图反扣在了桌子上。
那上面写着人体解剖图。
人体,解剖。
陶济呆坐在原地,脑子里是这两个词反复回荡。
他刚才只是短暂地了一眼就没再,本就模糊的图在脑海里扭曲变形,变成了血一样的红色。
缝隙里似乎还有恶鬼和死人,朝着画外的他笑得诡异。
陶济自己坐在房间里发抖,找借口把妻儿糊弄了过去,没让他们进屋。
他神经质地一会门框,一会床底,吓得不敢睡觉。
等到了半夜,担惊受怕了好几个时辰的陶济心一横牙一咬,凑在蜡烛前,重新向了那张可怕的图。
半透明的纸张上是黑色的轮廓,起来非常正常。
来是自己吓唬自己了。
陶济在心里自嘲一句,大晚上的也不想自己切开是什么样,就去另一本小册子上的文字。
“人的心脏外形像桃子,位于横膈之上,两肺间而偏左,有十万分之一的几率偏右。”
十万分之一这是切了多少人才得出的结论
薄薄的白纸重于千斤,他手抖的几乎要拿不住。
在他来,黑色的文字再也不是墨水的颜色,而是血液太过浓稠,深红近黑。
有了这个想法,陶济大着胆子,把手里的纸张凑近,轻轻闻了闻。
是熟悉的新纸的味道。
陶济不信邪地闻了十几次,终于嗅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他狠狠地打了个激灵,突然觉得昏暗的床底和树影婆娑的窗户都不可怕了。
鬼能吃得了几个人,能跟那位比吗
宣宁并不知道陶济脑补了什么,更不知道恐惧之下他甚至产生了幻觉。
不过在她来,她给出的到底是领先几百几千年的知识,有些还和对方固有的想法截然相反,陶济需要一定时间的质疑和思索,才能接受这些过分先进的新知识,甚至说不定因为知识太新,和现有的差距过大,被对方全盘否定,拒绝接受。
无论如何,陶济总需要一点时间做出反应。
宣宁和绣品厂点数过本月这次上交的活计,又和绿柳商定接下来的式样。
等她终于闲下来,又找了本开始抄写,没写几个字,就发觉屋里的光线暗了许多,一抬头就见陶济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像是没好好休息,气色很差,目光呆滞,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他站在门口,愣了半天,等宣宁叫他第三声才回过神来,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路过的人帮忙把陶济架进了屋,眼神在陶济和宣宁身上乱飞,被宣宁赶走了。
她倒了杯热水,递给陶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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