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燕牧看着眼前的谢危,不禁老泪纵横。
谢危也有些动容,这是他舅舅,舅舅忠君爱国、戎马一生,如今却受此冷待,他难受。
可现在他不能认他。
燕牧先开了口:“非儿,你是非儿对不对?”
谢危心中的某处柔软似乎被剖开了。
他自来到京中就尽量避开一切和侯府有关的事情,关心则乱,他不想让自己的身份暴露给侯府带去不必要的麻烦,也不想让这份柔软影响他的筹谋,这样才能尽最大的能力保护燕家。
他与燕侯都是在朝堂上见面,也从未打过招呼,最亲近的一次还是上次侯爷受伤,他帮他找了柳大夫。
连沈琅都瞒过去了,没理由瞒不过燕牧。
可这一声非儿,真真实实,他好想应下,可他知道这该是侯爷对他的试探。
他按下心中的千头万绪,开口:“侯爷,为何如此叫我?”
“非儿,你别否认了,你就是敏儿的孩子定非。”
燕牧继续开口。
谢危冷静开口:“在下谢危,字居安。”
燕牧掏出了侯府印信塞在他手里:“你不承认没关系,是当年是舅舅没保护好你,害了你也害了敏儿,是舅舅没用。”
“这是我的私印,可号令燕家军,我们被囚于府中太久,怕通州大营那边有异动,如今我们只是有嫌疑,如果有人煽动军中起兵,那我们燕府的罪名就坐实了,燕家时代忠良,燕家军不能毁于我手。”
谢危看着手中印信,情绪十分复杂:“侯爷,此事我会帮你们周旋的。”
“来不及了,薛远之前就派人在府中搜过此物,他一直找不到证据,怕是要狗急跳墙了。”
“谢危,无论侯府出了何事,我的下场如何,答应我,护好燕临。”
燕牧又擦去了眼角的泪。
谢危终于动容,他有一种感觉,此刻如果不认他,他会后悔一辈子。
他跪在地上喊出了几年未说出口的一句话:“舅舅,非儿回来了。”
燕牧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和眼泪,他也不擦了,就让它流着,这泪是开心的泪。
他扶谢危起身:“我就知道你是非儿,从燕临回来说谢先生对他照拂有加我就开始留意,你这眉眼一点都不像薛远,但跟敏儿很像。”
“舅舅,别提他。”
谢危出声。
“我不认你们是因为圣上多疑,我与你们撇清关系,他才不会联想到我的身份,薛家也不会。
你们才更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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