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便是除夕。
整个明和皇宫中,一片喜气祥和的氛围之下,却弥漫着沉重的气息。
自五皇子坠楼,其昏迷已有十日之久,却未见任何苏醒的迹象。
“丁锦辰暗地里查阅了魏御医的出诊记录。”
卫凌峰将所查之事如实禀报给岑思卿,道:“五皇子的伤势严重,特别是后脑部位,不容乐观。”
岑思卿继续看着手中的书卷,同时问道:“他怎么说?”
“估计,再有个十天半个月,也未必能醒来。”
卫凌峰小声答道。
“这样的伤势,竟然需要如此漫长的时间才能恢复?”
岑思卿低声自语,手指轻轻敲击着书桌。
继而放下书,他望向窗外屋檐下挂着的喜庆的红色灯笼,眼中闪过一丝悲凉,但转瞬即逝,开口道:“近日宫中,可有其他什么传言?”
卫凌峰摇头,回答道:“未曾听到有宫女目睹五殿下坠楼之事。
兴许,那日寒风呼啸,殿下您听错了也是有可能的。”
此时的岑思卿,心情复杂。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虽感庆幸,但依旧难安。
岑思卿自知,五皇子的昏迷为他暂时保住了秘密,但这不过是一时的安稳。
没有人知道,五皇子何时会苏醒,又何时会对旁人说起那日在云岚阁的生的一切。
五皇子的昏迷只是延缓了事情的展,岑思卿心中始终忐忑不安。
想到此事,便觉得犹如悬在自己头上的一把利刃,不知何时会坠向他。
除此之外,岑思卿内心又闪现了另一个顾虑,是他当时在云岚阁上松开五皇子的那一刻未曾考虑到的。
固然,五皇子一直昏迷对岑思卿来说是最有利的,但是他却也是知道母亲荣妃被杀真相之人。
若那日他当真死于自己手上,岑思卿深知会后悔莫及。
思虑至此,岑思卿忽然起身对卫凌峰说道:“走,陪我去一趟福宁宫。”
去往福宁宫的路上,宫道两旁的宫人们正在紧锣密鼓地忙碌着,为迎接除夕做着精心的布置和准备。
红纱锦绣,金灿灿的灯笼高挂,树木上飘荡着五颜六色的彩带,将宫道装点得繁花似锦。
但岑思卿却无心顾及,对于他而言,节庆的欢愉仿佛是一片遥不可及的天地。
纵然宫中热闹非凡,岑思卿内心习惯性地仍保持着一份冷静和警醒。
行至福宁宫前,宫门敞开,金瓦飞檐下,却不见任何的装饰。
仿佛时间行驶至此,骤然停滞。
一切都静寂无声,没有任何节日的热闹和喜气。
岑思卿步入福宁宫内,也不见任何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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