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他看着就在他手掌下开始泛着粉的身体,他真切地开始怀疑自己从前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是否还是太浅薄了些。
祁迹一整个晚上都处于一种模模糊糊的状态,从一头栽在吧台上开始,他就觉得自己的思绪开始逐渐飘远了,他看见了秦钦,年少时的,现在的。
他撇撇嘴,走开!
后来又好像看到了时与安,时与安抱了他,时与安喂他吃药,时与安给他擦擦,时与安真好啊!
喜欢时与安!
他欢喜地陷在一片柔软之中,身下是时与安的味道,身上是时与安游走的手掌,虽然隔着一层,但那份触感和温度还是毫无保留地渗透进了他的肌肤,从每一个毛孔钻了进去,跟随着对方的动作在身体里流窜。
他觉得很热,这是一种从骨头缝里渗出的热意,这份热意升腾,一遇见肌肤便熔化成了一滩樱花似的粉。
樱花开了,熟了,于是这片粉也开始深深浅浅地斑驳起来。
最后瓜熟蒂落,带出一身薄汗。
秋夜微凉,晚风从开了缝的窗户中偷溜进来,拂过了床上的人,祁迹浑浑噩噩一晚上的脑袋被一激灵,终于有了那么些要神思归位的意思。
他睁开眼,这次目光清明了许多,不再似之前那般混沌。
可越清明,他就越能感受到身体的每一丝变化,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心跳敲打着耳膜,时与安的味道从四面八方袭来,将他完完全全地笼罩其中,逃脱不得。
他的羞耻心袭来,下意识想要推开时与安。
可内心的另一种声音,却又想让时与安不要就这样离开他的身体。
甚至他还觉得不够,仅仅这样隔着一层一点都不够。
他想要更多的,更直接的。
有一瞬他甚至想,要不就假装继续醉了吧,酒后作乱也好过清醒如斯,谁会跟醉鬼计较呢?
可在时与安的面前,他自认没有这么好的演技。
正当他无措的时候,游离的手离开了他腰腹的肌肤。
“你醒了?”
是时与安的声音,带着一丝尴尬的试探。
祁迹觉得羞耻,下意识一把扯过刚才被踢开的被子盖在了身上,低声回答
“嗯。”
热意一阵阵袭来,祁迹根本没办法说出更多的话,他想叫一声时与安,可刚要出口就被一阵热浪打断,出口的声音拐了个弯,拐成一声变了调的曲调。
这一声像一记警钟敲在了时与安的心头,他仿佛受到了惊吓一般直接从床边在站了起来,右手紧紧攥着毛巾跟罚站般僵立在祁迹的身前。
祁迹尽管难受得很,但还是分了一部分心神想笑,他带着些黏糊糊的嗓音轻笑道“时医生,你衣冠整齐,我不着一缕,你站着,我躺着,这画面怎么看怎么不像样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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