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在前,苏小米在后。
弯腰走出洞口瞬间的畏惧让苏小米浑身冒冷汗想呕吐,脚步忍不住一顿,手扶着洞壁,踌躇不前。
就在这时,苏小米脚尖忽然碰到个圆滚滚的东西。
满心紧张的他没注意,踢了一脚,那滚圆的玩意还挺沉,球似的滚了两圈。
苏小米下意识低头一。
他刚才踢的竟然是颗人头即便人头上滚满了黄土苏小米也能认出来,这正是之前带给他莫大恐惧绝望的艳老人苏小米惊愕愣在原地,他忍不住又踢了一脚。
人头滚动,艳老人死不瞑目大睁着眼,目眦欲裂,但他已经死了。
艳老人死了仿佛兜头一盆开水泼下,一瞬间大脑空白后苏小米情绪剧烈起伏,又想哭又想笑,堵在胸间的块垒尽数消散,他发泄般一脚将这颗头踹出去老远,长出一口气,酣畅淋漓。
走在前面的黄毛一回头他在踢头,忍俊不禁笑骂道“别玩那恶心玩意,快来喝汤。”
“嗯”
苏小米感觉自己简直跟重获新生似的,快步走向黑暗中格外显眼的那一蓬篝火。
火上架着一口锅,咕嘟咕嘟冒着热气。
一瘦高俊秀,起来十分面善的年轻人站在锅前弯腰舀了一勺汤尝味道,满意般微微眯眼,拿起洗刷干净的饭盒盛满了,双手恭顺递给旁边那人。
荣山。
苏小米一眼望过去,先被那条体型庞大的恶鬼犬惊了一跳。
这么一条以凶恶著称的大鬼犬此刻却温顺趴卧在地上,像一条狗皮垫子似的,荣山就坐在它背上,接过了那碗汤。
取旁边的空饭盒倒出去半盒,放到旁边,拍了拍大狗的脑袋。
“你的。”
荣山和苏小米在鬼市初见那时有点不一样了,究竟是什么不一样苏小米说不明白,就有种面对以前龙虎山上教功课师父时深不可测的感觉。
莫名的敬畏感让他不敢往荣山身边凑,四处了,苏小米坐到黄毛身旁,低声冲着他怀中的小黄鼠狼认真道“抱歉,谢谢你。”
“唧唧。”
小黄鼠狼瞅了眼他,目光又被冒着香味的汤锅吸引,四只小爪子游泳似的不断划动,这垂涎的架势要不是黄毛死死抱着它都能窜进去,当场变成一锅黄鼬汤。
“嗨,没事,小黄原谅你了对不对。”
黄毛煞有介事握着小黄鼠狼的爪子拜了拜,又把从白牯手中的汤接过来,转手递给苏小米“多喝点汤,对你嗓子好。”
苏小米这才发现自己声音沙哑到难以听清。
之前他逃跑失败后被厉老三抓回去灌了药,要再灌几次他嗓子就彻底废了。
沉默盯着手中滚烫的汤,苏小米小心吹了吹,从边上嘬了两口,目露惊艳。
好好喝。
而旁边黄毛已经唏哩呼噜把汤全喝完了,又不过瘾去夹菜吃,边夹边给苏小米介绍“你叫我陈哥就行,这是白哥,这是嵘哥,咱们老大。”
“嵘哥,咋不让狗哥带点肉回来呢,这点菜不好填肚子啊。”
黄毛嬉皮笑脸端着饭盒凑过去,他现在也能到大鬼犬了。
黄毛把那几块午餐肉挑给大狗,又给它顺了顺毛,四人现在吃的东西,包括菜,调料,锅,饭盒,都是巫嵘把大鬼犬撕吧撕吧伪装成灵犬,然后派大狗进城去买的。
揭阳市炙手可热的凌云上人养了条灵犬,投其所好想套近乎的人蜂拥而至,灵犬这原本非常罕见的犬在这几日的揭阳也不算太罕见了。
巫嵘不打算立马进去,要在鬼域再待几天,东西自然不能少。
没理会黄毛,巫嵘在手机。
刚才巫学家给他打了个电话,接通后却又一声不响直接挂断,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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