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府从元月到开春,楚娆能坐马车去的地方都去遍了,现在则更喜欢呆在宅子里。
上次问起扬州铺子的事,只问到了一半,楚娆心里其实并不怎么踏实。
眼见着这几天徐翁来的更勤,她心里愈加惴惴不安,偏祁苏还总是一副闷着不想讲的模样,多问几句就寻些由头来打发她,气人的很。
也不知道祁苏是不是有大事在瞒着她。
“紫烟,你这次去广陵城,正好替我问问铺子事的吧。”
楚娆朝着正在理行囊的紫烟说道。
福源寺最近预备重新整修,人手很是缺少,紫烟得了消息,就与楚娆告了假,说想回去哪里帮得上忙。
京府这儿没什么要忙碌,楚娆索性就准了她的年休。
“是,奴婢定会细细打听。”
紫烟收拾完,回头温声宽慰,“夫人,您不用太过忧虑,公子做事极有章法,奴婢和四九这些年来虽都只是呆在祁家,但隐约也能知道公子的能耐,绝不是我们想的那般普通的。”
“嗯,我知道。”
但是再厉害聪明的人,也有敌不过外力的时候。
反正一旦牵扯到祁苏,楚娆就好像会带着一万个担心,生怕好不容易得来的悠闲日子被打破。
她晃了下脑袋,不愿再作深想。
“对了紫烟,你在福源寺都住了五年了,有没有发现心尘大师有何不同呀。”
楚娆是随口想问,她和心尘都重生而来,但心尘没告诉她,他是何时重生的,或许比她还早呢,她重生是因为前世枉死,那心尘呢。
紫烟摇摇头,“夫人,我只在福源寺呆了三年,没有五年的,心尘师父,也没甚不同。”
“三年不会啊。”
楚娆记得清楚,前世紫烟提起的时候,绝对是呆了五年。
紫烟低头笑笑,“嗯,本来老爷是要奴婢在寺里侍候公子五年的,但心尘大师似乎很不喜欢我,所以呆了三年,就被赶下山住了。”
“哦。”
那可能是她记错了吧。
不知为何,楚娆听紫烟说这话时,感觉她的语气有些落寞。
紫烟背起行李,“夫人,奴婢要走了。”
“嗯,我送你去门口。”
紫烟推脱不得,只能由着她。
送完人,楚娆从门口回来,恰逢四九带着一帮工匠往旁边的院子里走。
“四九,这是要修什么”
“公子说,把另一个院子重新休砌一下,夫人,小的先带人过去啊。”
三月的天气最适合筑楼造路之类的事,所以这个时候工程一般是最多的。
楚娆之前学游水时修造的池塘,也大约是这个时候。
“嗯,你去吧。”
楚娆在房里午睡了一个时辰,如今紫烟不在,祁苏又和不知道哪个客人在厅堂里谈事,她闲的无聊,准备去工匠们修屋。
走到施工的院子,只到有两个正在夯土的匠人。
楚娆倚靠在门边,随意地探,听两人聊的起劲。
“他也真不容易,重修屋楼有什么用,浪费银子不是。”
“那你就不懂了,修完再卖出去更贵啊,欠了那么多外债,不把房子卖个好价钱怎么行。”
楚娆仿佛听到了不得了的事,竖起耳朵,听得更加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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