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有酒深深地弯下腰,抓住杜若,然后慢慢地将他从柜台里掏了出来。
他把杜若放下,让杜若扶着他站稳身体。
“你能自己走吗”
朝有酒问。
他们两人被笼罩在强光之下,而赵青云站在手电筒的灯光背后,以一种近似于旁观者的角度观察着他们的反应。
杜若的整张脸都是红的,眼眶周围尤其红得厉害,泪汪汪的眼球外是红肿得鼓起来的眼皮,着可怜极了的同时,又狼狈得好笑。
“走、走不动。”
杜若吞了口唾沫,努力站稳身体,尝试抬起手臂。
他虽然身体麻木,却也远没有到连挪动都没办法的地步。
只是抬起之后,整条手臂都针扎般刺痛。
抬脚走路的时候也一样。
腿抬起来的时候还好,一落地去承担他的体重,整条腿就像跑完步后又在尖锐的砂砾上滚过了一圈似的,又酸又疼又痒。
杜若的眼泪顿时不受控制地涌出了眼眶。
他哽咽“走不动走不动根本就没办法走,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
朝有酒了眼时间。
现在倒还挺早的,就算他们走路回去也能赶在大妈锁门之前回寝室。
今晚也没有别的安排,可以等杜若慢慢恢复。
“我们可以等你能走了再走。”
朝有酒说,“对吧,赵青云”
“行啊。”
赵青云没有意见,属于班长的任务他完成了,新故事没有一点头绪也不用码字赶稿,他也正是没什么事要做的时候。
“那我们在这附近逛逛吧。”
朝有酒说,“走慢一点就好了。”
“哎还是要走吗”
杜若大惊失色,“可是我现在身上哪儿都麻麻痒痒的,就,找个地方坐一坐,等我好了再走嘛。”
他还有一点不好意思说的是,他觉得他现在肯定是一就知道刚刚狠狠地哭过。
好丢脸哦
在室友面前丢一下脸也就算了,反正、反正刚开学那几天,他拉开衣柜,柜子里的水手服滚到地板上,被所有人得一清二楚的时候,就已经在室友面前把脸丢尽了。
可是现在出去的话,他会在好多陌生人面前丢脸的。
“假如你是担心脸的问题,”
赵青云轻轻地嗤了一声,“算了吧,就算再等几个小时,你的脸也不会恢复原状。”
杜若无言以对。
手电筒的灯光晃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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