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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移世易,当初有那个心境说出那样的话,但现在姬央却再无当日的感受。
时间或许真的是最好的疗伤药,尽管她这几年都是睡过来的,却已经有种身在来世的感觉。
原本以姬央的性子而言,着李鹤的脸,是肯定不忍心说出拒绝的话的。
姬央抬眸了沈度一眼,现在可是当着沈度的面的,她一个不忍心很可能就会害了李鹤。
“我不会跟你走的,我对你没有男女之情。”
姬央道。
这是实话,足够残忍,但也是因为希望李鹤能不要再在她身上白费功夫了,姬央只盼他平安。
但刚才姬央沈度的那一眼却叫李鹤产生了误会,觉得她是迫于沈度的淫威才说出这样绝情的话的。
“你快走吧。”
姬央再次催促道。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的道理,李鹤还是知道的,他并非莽夫,又在战火里洗礼了这么些年,就算再鲁莽再意气用事也都历练出来了。
李鹤临走时,对着沈度抱拳道“今日饶过之恩,来日李某自会报答。”
不平白无故受人恩惠,倒也算是条汉子。
沈度侧了侧身,对李鹤做了个请的手势。
李鹤重新拉上面罩开门出去后,沈度对着院子里的人道“让他走,不得阻拦。”
李鹤走后,喧闹复归于平静,这才是姬央最难捱的时候。
沈度也不说话,就倚在门边着她,得姬央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手脚都不知该如何放了。
心虚有之,惭愧有之,额头都快冒汗了。
“天都快亮了,你简单洗漱一下睡吧。”
到最后沈度才幽幽地吐出一句。
姬央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过关了,垂着头“哦”
了一声,赶紧拆了头发走进净室。
但若是姬央以为沈度会大度到就这么算了,那可就太天真了。
她从净室出来时见沈度不在,心里还松了一口大气,可刚躺下去没多久,就听见了沈度回屋的脚步声。
姬央闭着眼睛以为沈度也要来睡觉呢,感觉到撩帐子的动静了,但是等了半天,屋子里再没有任何动静,她一睁开眼,就见沈度正坐在床边,就那么静静地着他。
姬央被沈度得发毛,睡也睡不着,索性爬起来拥被着沈度,跟他对视。
只是她眼睛太大,睁久了太累,坚持不过片刻就败下阵来,不停地眨眼睛。
“你有话就说吧,别这样着我,得我心里毛毛的。”
姬央把大实话说了出来。
她是个典型的别人欠她随便睡,她欠别人就睡不着的性子。
沈度垂头揉了揉眉心,然后才缓缓抬起头,着姬央的眼睛里有她读不懂的沉郁。
姬央对沈度的感情很复杂,曾经有过的热情和迷恋都被她强行压在了心底,每次开始冒泡时,她就会想起她父皇、母后,以至于而不能,但是恨却又舍不得,忍不住为他开解,为他找各种理由,变着方儿的找着借口让自己帮他。
若真是纯粹的或者纯粹的恨,反而来得轻松太多。
“我放你走。”
这句话在幽暗的夜里响起,屋角为夜里留的微弱的烛光在琉璃罩里闪了闪,姬央的心也颤了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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