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落云薄唇微张,细细地喘着,心跳快要压抑不住。
他凝视着霍临风,有点痴,有点醉,惶惶然似在梦中。
霍临风揩去他额头密汗,问“渴不渴”
他点点头,甚至生动地舔舔嘴唇。
刚表明心迹,才说尽酸话,他这不知羞臊的姿态成何体统果然,霍将军的眼神忽明忽暗“亲过之后,不太渴才对。”
容落云小声说“许是不够罢。”
脸刷一下红了,红烛都略逊三分。
面前的高大身躯再次压来,胸膛碾着胸膛,大手托着脑后,薄唇倾覆定要把他亲个够本。
霍临风活了二十三载,尝过千般滋味儿,唯独没体验过情。
他急切、凶猛,凭着一股本能攫取掠夺。
于江南夏夜得两情相悦,三更天厮磨,四瓣唇难分难舍。
容落云刚刚还叫嚣“不够”
,此刻魂飞天外,连呼吸都忘了。
久久,霍临风大发慈悲放开他,趁他喘着,偏头衔住他的脖颈。
薄唇吮吸,利齿轻咬,他便是羊入虎口、兔遇飞鹰。
层层帷幔重影一般,他用真气压着的醉意翻涌而来,飘飘然不知今夕何夕。
耳朵忽地一热,霍临风拱在他发间,张口含住他的耳垂。
“别这样”
耐不住,那股子酥痒钻进耳蜗,直蔓延到全身。
霍临风非但不听,还趁机警告“以后不许再用六路梵音。”
重重一嘬,容落云急急地叫唤一声。
“嗯嗯”
他这般答应,恍然间,外头一声猫叫掺和进来,与他逸出的声儿琴瑟和鸣。
“宫主把那小畜生都勾来了。”
霍临风不禁低笑,“再给我勾一只小狐狸暖被窝。”
风寒发作那夜把人千摸万揉,口中却喊着狐狸,此刻竟故态复萌。
容落云砸他“还要谁暖杀了你”
那拳头软绵绵的,不知是打人还是搔人。
纱袍散乱,霍临风探手抽开绳结,再撩起搭衽,将外袍中衣一并褪下。
“如今想来真是后悔。”
他说,“落水那回,疗伤那回,我怎的君子成那般”
当时就该扑住了,压实了,缱绻个七荤八素,混账个从里到外。
对方仅剩一件轻薄的里衣,他隔着这层轻薄一把抱住。
手指触到一物,霍临风摸出一瞧,是他写的那张小笺。
“宫主放在枕下”
他问道,“日日一遍,或是想我时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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