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铭也想狠狠地吐槽一下这个三叔,但那到底是长辈,有些话崔稚好说,他不好说。
他摆手岔开了话题,“所以婶娘若是再嫁,我自是没意见,但却犯了罪,对婶娘和郭家都不利。”
这个事也是无解了,就算田氏要改嫁,至少也得过几年,万一闹到公堂,也有个说法。
既然田氏短时间和郭天达没可能,那罗氏造的这个谣,还真就对郭家和田氏有了实质性的伤害。
郭家这两日都没上门了,田氏也不肯出门。
两家墙挨着墙,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避着也不是个事儿。
况且崔稚要去县里说,魏铭要送她一道去,家里只剩田氏和小乙,是少不了郭家照应的。
崔稚真是一边唾弃罗氏没好心,一边抓头怎么处理这个事。
“要是郭天远能离开村子一段时间就好了。
或者,咱们带着姨母离开村子”
崔稚赚的粮食借贷给了酒溪庄,魏铭十两的奖励也都花在房屋家什吃穿上,暂时是没钱去县城买房子住了,况且家里还有田地,田氏也并未去过几次县城,并不方便。
魏铭想了一下,“宋氏酒楼近来可还忙得过来”
“当然忙不过来,说要请人呢”
崔稚一顿,向魏铭,“你的意思,是让郭天达过去做活好想法啊我他干活溜得很,还有些灶上手艺成你去问问郭家愿不愿意,过几日就带他县城里”
两人说话间,给田氏和郭家都解了围。
魏铭往郭家走了一趟,郭天远听说是给宋氏酒楼做事,愿意的很,“我早就听说那宋氏酒楼,在县里很有脸面能给他们家做工,当真好真多谢你,大侄子”
郭婆婆也高兴,“木子在县里也是名人了,回头进了县学,你同木子两个也好照应练些本事在身上,春芬不小了,给她攒嫁妆”
郭天远只有一个女儿,是郭家二妞春芬,今年十岁。
在村里,再过三四年就该说婆家了,郭天远这个当爹的,自然要给女儿攒嫁妆。
这事说定,郭天远的去向妥了,同田氏暂时隔了开,要不了多久,罗氏的谣言就会不攻自破。
三月的日子,一天暖过一天。
田氏照顾着田里的菜,地里的粮交给了郭家来种,魏家没有种地的劳力,田地交个郭家,和郭家分几成,剩下的魏家也够吃得。
崔稚偶尔嘴馋了,下厨露一手,不敢露太多了,怕把田氏吓到。
小乙可不管那么多,小小年纪就知道谁做的饭好吃,每日和墨宝一起,在崔稚脚下打转。
崔稚被绕的头晕眼花,就躲进魏铭的屋里。
田氏可是不许小乙和墨宝打扰这位县案首的,崔稚能跟在魏铭身后,躲个清闲,好好琢磨一下她食神飞升记的大纲。
好在小乙有墨宝陪着,就已经很开心了,她抱着墨宝坐秋千,用树枝在河沟挖泥鳅,要给墨宝吃。
墨宝是一只有底线的狗狗,泥鳅这种满身是泥水的无脊椎动物,它闻一闻就弃到了一边,急得小乙大叫,“好吃吃”
崔稚听了捧腹大笑。
魏铭伸手虚点着她的脑袋,说她,“昨日非要和小乙说天上的斑鸠,地下的泥鳅,这下小丫头记住了,你且瞧着,不时便来找你。”
这话音一落,小乙就跑到魏铭窗下喊姐姐,“姐姐,吃泥鳅”
崔稚哈哈笑,拽了一把魏铭,“我只管做,不管抓,你去抓一篓来,咱们就吃呀不然我就带着小乙纠缠你”
“好呀,又推到我身上来了,滑头”
魏铭失笑摇头,可到底还是卷了袖子,带着崔稚、小乙和墨宝,亲自跑去河沟,捉了小半篓泥鳅上来。
这个季节泥鳅并不算肥,但崔稚跑去村头卖腐的,切了一块腐回来,要做一道泥鳅顿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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