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落天光里,青枝影深,乔时怜唯见苏涿光背倚亭台朱栏处,怀中?一女子怯生?生?地环住了他的腰,扬起娇颜与之?情切对视。
二人紧密相拥,温情蜜意。
她凝望着苏涿光许久,确信自己没有认错人。
因为他腰间佩戴了她送给他的荷包,那绣样与图纹为她?亲手所制,京中?找不出第二个与之?相似。
秦朔稍弯了腰,于她?耳畔轻声问:“孤所言…是虚是实,这下你可判断清楚了?”
乔时怜抿紧了唇,一言未发。
纵使她?强作镇定,但依旧骗不了自己此刻心头翻涌的酸涩极为切实。
“时怜,孤喜欢你,也是真的想要你的心…”
秦朔趁热打铁,在她?身侧款款深情,“孤与你相知十载,一眨眼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便能与你相守余生?…孤怎会容许苏涿光那样的人骗走你?”
奈何乔时怜无心在听,其面上的失魂落魄更?加惹引着秦朔的嫉恨滋生?。
虽是如此,秦朔越发有着能让她?回心转意的把握,他耐着性子哄声道:“时怜,孤给你考虑的时间,赏莲宴结束前告知孤,你的答案。”
-
半个时辰前。
暮色趟过水面,潋滟成?霞。
长席边,苏涿光择人影稀散处倒着茶水,心不在焉地望着莲池波光。
眼见天欲晚,他少有的有些烦躁。
她?还没找季琛求助么?难不成?…她?已是自暴自弃,觉得此事无可转圜,连着挣扎亦不愿?
不多时,苏涿光瞥见季琛衔笑步来,后者似是心情极佳。
他不自觉地拧起眉,因他心里清楚,以季琛的性子,若乔时怜向其求助,季琛会第一时间来告知他,但季琛处至今未有任何关?于她?的风声。
彼时季琛拎着一玉制酒壶至前,神秘兮兮地道:“浮白,我跟你说?,这百花酿是我方从娘娘那里求得的,要知道京中?一年酿得的百花酿屈指可数,若是留到晚宴上再喝,定会被他们分了去。”
话毕季琛取来俩琉璃盏,徐徐斟之?,“咱们趁现在先解个馋。”
苏涿光随意应了应,接过季琛递来的酒。
虽则他对美酒并不像季琛这般兴致盎然,但他也从不抗拒喝酒一事。
加之?此刻他本就心绪不宁,顺道就应了季琛所请。
却?是在他与季琛欲饮时,见季琛脸色一变,旋即季琛仓皇置下酒盏于跟前长席,转身就走。
“不好,我见着昭月公主过来了。
我避避去,你先喝着,不用等我啊。”
苏涿光:“……”
这季怀安一碰上昭月,跑得比兔子都快。
故此番徒留他百无聊赖地独饮起来,这百花酿比寻常酒酿味淡了好些,重?在花香馥郁,清冽甘甜,倒是合他口味。
苏涿光呡着酒,不时遥遥望着人群喧嚷处思忖着什么。
但酒过三?盏,他便觉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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