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哭,我不是告诉过你,在这个吃人的富景宫里,哭是没用的,只能让你软弱,让你卑微。”
“只有拥有实力,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白毛鬼抚摸上她的脸颊,冰凉拇指在她眼下擦过,只觉得没脑子的眼泪滚烫无比,从指尖一直烫进他心里。
他压抑许久,才把“尝一口”
的古怪念头从心中抹消。
取了一支狼毫笔,白毛鬼捏了个标准的拿笔姿势,示意南希照做。
小姑娘一,赶紧抹去剩下眼泪,偎在他身边坐好,也提起自己小一号的毛笔,有样学样。
“不对。”
南希瞧他一眼,换了个姿势。
“不对。”
南希又换了个姿势,差点把自己扭到手抽筋。
“你的手指是树杈这么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好”
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耐心又消失了。
白毛鬼舔了舔嘴唇,指尖一下下敲着坚硬石桌,敲得没脑子又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
只见她小心翼翼放下毛笔,端正直起身子,嘴唇抿得紧紧的,眼睫毛也微微颤动。
颤到白毛鬼眼中的危险层层退去。
“把笔拿起来。”
他叹息一声,长臂一展,自南希身后绕过,将她搂了个满怀。
白毛鬼的手指冰冷,可在掰南希笨拙的手指的时候,却相当轻柔。
纠正了南希的握笔姿势还不算,他抬高她的手臂,紧贴着那只因悬空而使不上力的
小小手腕,引领着她,行云流水地写下她的名字。
“学会了”
他放开她的手,抬抬下巴“自己写。”
南希重新蘸好墨,手腕却不动。
白毛鬼刚一皱眉,就听到她怯怯问道“那鬼王大人的名字怎么写啊”
小姑娘声音柔柔弱弱,带着尚未完全退去的哭意,娇软的像是刚被雨水摧残过的花,让人忍不住想要捧在手心呵护。
白毛鬼着她通透的眼神,还有期盼的小兔牙,眼眸微深,又揽上了她。
这一次,他没有在运笔如飞,而像个真正教导小孩写字的启蒙老师,一笔一划在宣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他写得用力,像是把多年来积攒的情绪都发泄在这几个字中一般。
写着写着,搭在南希腰间的手下意识用力,将小姑娘更加箍进自己怀中。
掌心全是南希手背的温度,鼻间也萦绕着南希雪白脖颈散发出的香甜,小姑娘白净软嫩的侧颜带着小孩子独有的奶味,像是无暇白玉,又像是水嫩嫩的软腐,叫人忍不住想上手捏一下。
白毛鬼俯下身,鼻尖凑近南希,凉薄的唇也在她颈动脉附近来回摩挲。
察觉到南希的颤栗,白毛鬼掀了掀眼睑,一开口,呼吸喷洒在南希脖子上
“公主,专心。”
“别我,写字。”
他在南希颈间厮磨,手腕却一刻不停,带着南希把他的名字写了一遍又一遍。
毛笔蘸着漆黑的墨,将雪白宣纸尽数污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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