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的青铜昆仑龙面具在黑暗里闪烁着金属质感的光泽。
枫叶继续说着“我从来没有活成过自己,甚至连自己的真实名字也忘了,只有一个在戏台上的艺名。
台下有很多我的追随者,他们喜欢我演戏。
有一个人追随了我多年,无论我去哪里演戏,他都会去。
“那个游戏机就是他送给我的。
用那个可以玩吃人,还可以玩俄罗斯方块,我特别喜欢。
我甚至觉得我操纵着吃人吃的时候,也许那个就是真实的我吧不必在舞台上扮演其他人的我。
“我父母签下的是终身契约,所以我的一辈子都属于戏台老板,我的一辈子都得活在戏里。
那个送我游戏机的人,每天我跟他说的话不能超过三句。
事实上我所能表达的关于自己的话,每天也超不过十句。
“有一次,我们的戏台被搬上了一艘海上的豪华巨轮,就是在那一次,我和他决定逃离。
可惜我们失败了,被老板的人抓了回去。
戏台老板无法容忍我的背叛,我到现在都记得他对我说你幻想从戏魇里醒过来你做梦
“他把我们的尸体埋进了沙子。”
久久的沉默。
打破沉默的是枫叶自己“我就是想打破我的戏魇,我想活回自己。
当然,我已经不可能再活一次。
那就改成,我就是死也要死成自己,而不是戏里的什么人物。”
没想到故事的背后这样令人唏嘘。
青岫和胡杨心里都猜到了答案,枫叶的故事应该是第三幕戏将要讲述的内容吧。
第三幕戏的重要nc,因为内心强烈的愿望,居然从第三幕戏来到了第一幕和第二幕,只是为了能够让这些结契者顺利达到第三幕,帮他找到破解戏魇的办法。
枫叶突然又开口道“但是作为傀儡师的时候,我不是诚心手抖的我当时是真的紧张。”
最终胡杨点了头“我信你。”
青岫则叹了口气“我已经听到了非常明确的沙子的声音,我想我可以找到。”
青岫走到那面墙前,将手指放在了属于枫叶的那枚钉子上,耳朵凑近听了听,尝试着用力往外拔那颗钉子。
只听见一阵木板碎裂的声音,那颗钉子被青岫并不怎么费力地拔了出来,同时其背后的木板大面积碎掉。
木板的夹层里居然有东西。
胡杨大步走过来,身子挡住青岫,徒手将里头那东西拿了出来。
居然是个沙漏。
一个大大的沙漏。
里面的沙子缓慢地向下流动,几乎快要流完。
上半截透明漏斗中可以到曾经被沙子埋过的东西一只非常老旧的手掌游戏机和一张泛黄的纸。
胡杨直接将沙漏上面的盖子打开,将里面的纸拿出来,除了卖身契三个字之外,其他的字迹都模糊不清。
胡杨将这张纸撕了个粉碎。
至于那个游戏机,胡杨打算将它给了枫叶,也算留个念想。
但枫叶此时却不知去向,留下的仅仅是他脚下残存的那些沙子。
“他囿于舞台世界,无法脱身,无法冲破戏魇。
能够让他释怀的东西已经找到。”
青岫说着拿过了那只游戏机,很想属于它的年份。
游戏机破旧不堪,拿在手里哗啦啦响,似乎里面早已成了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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