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个夜里下了小雨,房门口的几株海棠花被打的蔫巴巴儿的。
赵禄拎着手中的食盒走在回廊上,藏蓝色的衣摆被染湿了。
房里,沈清云在梦中惊醒。
她梦见南疆,梦见自己在一片茫茫的的沙漠,天边的彩霞瑰丽又耀眼。
落日印在戈壁滩上,半边天空都像着了火。
她走在那密密麻麻的胡杨林里,前方是那人骑在马背上的身影。
她跑马跟在他身后,却怎么跑也追不上。
她骑在马上,眼睁睁的着那人影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到最后只剩下一个黑点,掉进了无尽的沙漠里。
这一年来,无数次的乞求,他却没有一次回过头。
心口处痛的紧缩,她抬脚就往外跑,连鞋都没来得及穿,直到瞧见站在窗棂前的人之后,才冲上前将人一把抱住。
赵禄刚推门进来就瞧见这一幕,眼皮子一跳,连忙关门出去。
身子靠在门框上,心口还在扑通扑通的跳着,差点儿从喉咙口蹦出去。
命都要吓没了。
姜玉堂往门口撇了一眼,这才向怀中的人。
沈清云瞧着是刚醒,穿着寝衣就出来了,惨白的脸像是受了惊,抱着他的腰不撒手。
低下头就瞧见她那泛红的眼睛,月牙似的眼睛一片绯红,微微泛着些肿。
是她昨日晚上哭的。
她会撒娇的厉害,分明是她来房找他,也是她先吻他的,只是他凶了一些,她就一个劲儿的掉眼泪。
“怎么了”
沈清云摇了摇头,依旧还是盯着他的脸,过了好一会儿,沙哑的声音才道“做了个噩梦。”
“什么梦”
姜玉堂捏着她的下巴,问的漫不经心。
沈清云依旧是那样着他,一大早起来,向他的脸却满是意,全是不舍。
“梦见你骑马走了,不要我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眼睛还是一片通红。
双手环着他的腰,泛着水雾的眼睛里满是委屈。
“无论我在背后怎么求,你都不肯回头。”
没人比她更委屈了,做个梦眼泪啪啪的往下掉。
姜玉堂挑了挑眉,捏住她下巴的手收紧。
他瞧着她那满脸的泪“你怎么这么撒娇”
在他来,沈清云就是故意的,是她自己说的什么都不要。
那他早晚有一天会娶别人,到时他自然也是会离开她的。
那个时候,她莫非也打算这样哭不成
沈清云咬着唇不说话,他低头着她赤着脚。
单手抱着她的腰将人放在了软塌上。
绣着掐金丝的秋海棠迎枕,沈清云垫在脚下,还道“总之是你欺负了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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