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序过于繁琐了一点,打欧洲诸列强的陆军可能要吃大亏,但用在安南问题还是不大。
“皮埃尔,带上你的炮队随我走!”
莫子布招呼着身后的一票欧洲人渣炮手,他算是精通法语的,所以这些人暂时也只能由他指挥。
郑军可能有三四百杆火铳,莫子布也有三四百杆,但他不准备用自己士兵的性命去与郑军排队射击,于是手一挥,大块加了鱼肉和腊肉的饭团被搬了上来。
荣市义军被困九个月,就昨晚吃了一顿包饭,还是粗粮野菜近半,现在一看有精米饭和肉,哪还忍得住,当即就围了上来。
不过这饭不是给他们白吃的,是让他们去冲阵的。
“天道不好,奸王当道,左右是个死,不想做饿死鬼的来啊!”
莫大龙头还是很会煽动人的,当着一群狂吞口水的安南人就大喊了起来。
不做饿死鬼,这在后世听起来,似乎是有些搞笑,但在此时,却是一个残酷的奢望。
此时满清还好点,一家有十几亩地的自耕农,一年之中一半时间吃饱,逢年过节尝到一点精米白面还是没问题的。
但是在打了快两百年内战的安南,大部分的农夫,人生中就没吃过几顿饱饭,更别提精米白面加肉吃个饱。
();() 眼前这些平均年龄也就二十岁的所谓义军,更是如此。
“将军,且算我武文勇一个,杀奸王,吃饱饭!”
武文勇又是很上道的第一个站了出来。
“大老爷算我阮阿三一个,我要吃五个饭团!”
“大老爷算我一个,我不想做个不能投胎的饿死鬼。”
有了人带头,只沉默了一刹那,无数人都把手伸了出来。
接过饭团之后,就用黑乎乎的手狼吞虎咽了起来,好多人嘴里还发出了野兽护食的呜呜声。
莫子布有点小小的同情,但很快压下了这股情绪。
这就是个古代,这就是弱肉强食的时代,他莫子布能保证自己人吃饱,就算是神佛下凡了,别的可管不了那么多。
鼓乐声骤停,整个战场上只听得见吞咽声。
郑军停下了脚步,他们不再上前,看样子是畏惧火炮的威力。
莫子布冷笑一声,你不来,难道老子还会上去不成?
“传令,让荣市撤离的人把动静弄大点,看谁沉不住气!”
阮廷石无语了,一双眼皮狂跳,荣市城中一阵喧闹,看来是在撤离,而且今天打了半天,只见到了贼首阮陀求的大旗,可没见阮陀求人。
“再前进百五十步,集中火铳猛打,骑兵散开一些。”
阮廷石咬了咬牙,他要是不主动上,对面真就把阮陀求给救走了。
阮廷石也不是不知道对面火炮的厉害,但是血战不敌被南贼把阮陀求救走,与眼睁睁看着南贼把阮陀求救走一枪不发,差别可是很大的。
郑军喊着口号,不断向前,两翼的骑兵散的非常开,随时准备穿凿过来。
此时的东亚火铳手,其实也是玩排队枪毙的。
这是由滑膛枪神鬼莫测弹道所决定的,那些能用鸟枪在几十步外命中树上鸟雀的,也是高手中的高手,比神射手难练多了,不具备普遍例子。
更重要的是,弓箭手练习,除了弓弦会一定程度受损以外,基本没有损失。
但火铳手练习,那可是要真金白银放枪的。
所以哪怕是在欧洲也一样,大多数练习时就练习装药、放弹丸、夯实、点火绳等动作,连实物一般都不给。
这种练习方法练出来的有个毛的准头,是以大家都只能玩排队枪毙,靠阵型和数量来弥补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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