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草,他说什么,他和郁绥情深似海?”
“这哥们儿是gay吗,郁绥也是?不是,这才开学第几天啊,他们俩就谈上了啊?”
“这也太嚣张了点,当着全校人的面前表白,这是实验班那个商诀吧,该说不说,不愧是实验班,真猛啊——”
一石激起千层浪。
操场上,整个学生会都躁动了,各类猜测的声音此起彼伏地响起,一片嘈杂,混乱不堪,甚至还有几个起哄的学生,拍手鼓掌,大声称好。
这场升旗仪式,堪称一中建校以来最糟糕且混乱的升旗仪式。
崔喜军气得头都红了。
国旗台最东边,郁绥吊儿郎当地被学生会的人拎着下台,崔喜军原本在拔腿追他,追了一半,硬生生停了下来,慌忙赶往靠西的国旗台,试图阻止商诀再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
昨夜的暴雨将红绿相间的操场跑道冲刷出崭新色泽,太阳刚升起,地面上的水洼还没被完全蒸发,倒映出一片波光粼粼的水镜,在光下熠熠生辉。
商诀对下面混乱的场面毫无所觉,他站在国旗台上,眸光越过底下的层层人群,最终停留在表情鲜活的郁绥身上。
他今天穿了件浅粉色的T恤,下边搭着蓝色的校服裤,整个人沐浴在光下,衬着灰粉色的头发,让他白皙的脸孔都有些失真。
郁绥好像格外喜欢粉色,商诀将手里的草稿纸对折了两下,装进口袋里,想到郁绥昨天那件粉红色的小香猪睡衣,又看了看校长扑腾着两条短腿气势汹汹地追着他撵的模样,突然觉得,回国,好像是一个再正确不过的决定。
下次,好像可以问问郁绥为什么这么喜欢粉色。
他将面前的话筒调高了一点,脊背笔直,气定神闲的模样,不像是在检讨,倒像是在领奖:
“我知道,虽然我和郁绥同学的情谊深厚,结伴外出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这次外出,并没有选择到一个合适的时间,也没有选择一个合适的地点,才会被匆匆赶来享受生活的崔主任在奶茶店发现。
为此,我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并保证不会再犯。
下一次,我一定会选择最佳的时间和地点,不被任何人发现,也不会被任何人抓包。”
全校哗然,崔喜军气得七窍生烟,都难以维持脸上的表情,当即撸起袖子往前冲,想要教训一下商诀。
他早该猜到的,和郁绥能玩在一起的人,能是什么好货,这两个兔崽子,一个比一个闹腾,不把这天掀翻了是不肯罢休。
商诀却压根不绝的有什么,他拿着话筒,眸光一凛,不紧不慢地抛出这次检讨的真正目的:
“其次,关于学校最近流传的一些实验班倚强凌弱的传闻,我想连同刚才的郁绥同学,在此做出简短的辟谣。”
下方骚动的人群传来片刻的安静,就崔喜军和郁绥都不约而同凝下了表情。
上周实验班和体育班打球赛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学校里都在传,郁绥和硬生生把人打到右手骨折,脚踝拉伤,还用强权压人,逼得体育班的郝毅不敢和班主任到实验班找朱振要个说法。
崔喜军原本打算等周一例会结束之后找郁绥谈话,问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但体育班的班主任也是个护犊子的犟种,哪怕郝毅解释了多次自己的伤和郁绥没有关系,她依旧坚信郝毅是被郁绥威胁了。
在朱振似有若无的推波助澜之下,体育班的班主任被拱火,闹着要崔喜军给郁绥一个处分,让他长长记性,还收到了朱振大义凛然的支持。
但闹得再过,这件事也没有捅到,崔喜军一直压着消息。
是以压根想不明白,商诀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国旗台上的五星红旗色泽鲜艳,站在下方的男生面容清隽,气质矜贵,他慢条斯理地从兜里掏出一个手机,对准麦克风,打开了一段录音——
“不用你催,我今天已经去招惹过郁绥了,还特地骂了实验班那群人都是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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