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暖了很多,虽然还有雪,但风已不像刀子了,而像情人外出归来,调皮覆在自己胸脯上的手。
——还凉,却也多情!
脚踩在地上,已没有了那么明显的咯吱声。
林诗音手中有梅花,那只手比梅花还美,沈三娘手里有酒,被她藏在身后,却仍可以醉人。
这可能是这个残冬,整个关东最美的画卷。
“你虽不会武功,但比很多一流高手还要知名。”
“可我并不是江湖人,我的知名,只是因为李寻欢。”
“过去,我一直在想一件事儿!”
“什么事儿?”
“李寻欢那么爱你,你爱过李寻欢么?”
林诗音没有回答,只是笑笑。
“但现在我知道了,你也一定很爱很爱他。”
“为什么?”
“因为你住他住过的宅子,赏他赏过的梅花。”
林诗音的身体中箭似的一抖,像是被洞穿了心事,可眼神却黯了下来。
许久,两个人再没过什么话,只是那样静静地走着。
“其实,来这里并非我的意思,我更想找个乡下——孤独终老!”
林诗音仿佛鼓足了莫大的勇气,才出这句话。
沈三娘却不敢想象,这样的一个人,就那样孤独,而寂寞的老去。
可世间绝大多数的人——不都是这么过的么?
“是云想到这里来,我妥协了,因为每个母亲,都拗不过孩子。”
沈三娘心中波动了一下,虽然她觉得这波动有些煞风景:如果是龙云要来神刀堂,那岂不正印证了他们的怀疑?
两人又走了一会儿,林诗音苦笑,“可我发现,我可能又错了,或许,我真的不是一个好母亲。”
沈三娘当然知道她在什么。
龙云固然坏,可比这更坏的,正是来自林诗音的溺爱。
她发现,或许每个人,都没有别人眼中看到的那么幸福。
“其实,我很羡慕你!”
“羡慕我?”
沈三娘笑。
“是的,你独立,你是一只自由的鸟,会自己扇动翅膀……”
“你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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