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知晓她的身份后,月白一有机会便来离苑外晃悠,有时是片刻,有时一晃悠便是几个时辰。
那之后穆晋来离苑也越发勤了。
那夜姜弈离开,第二日真的来定安侯府拜访,但穆知离并未去见。
这些日子她只待在离苑休养,近半月未曾踏出侯府大门。
这日傍晚,依旧是小厮模样的青叶来向穆知离禀报。
“主子,三公子与五公子达成共识,将对穆斐出手了,意在将穆斐从世子之位上拉下来,三公子是为了朔月公主,五公子的心思属下捉摸不透。”
穆知离执笔练字,漫不经心道,“五哥的心思多着呢,你方才说的只是他想让你知道的,三哥心仪朔月公主,可朔月公主未必也对三哥倾心,这桩姻缘还有得磨,倒是五哥”
话到此处,穆知离顿了一顿,笔尖的墨滴落,墨点晕开,她叹了一口气,搁下笔,抬眼瞧了青叶一眼,笑得意味深长。
青叶被自家主子这一眼瞧得汗毛都竖起来了。
“主子,您这样青叶瘆得慌。”
穆知离笑意愈浓,忽然道,“五哥可见过你的真容了”
青叶一愣,随即摇头,“不曾,青叶谨记主子之言,在侯府中不能暴露身份。”
穆知离又叹了一声,摇头失笑,“五哥惯会装疯卖傻,便是两个青叶也斗不过他的,你是女儿身,五哥怕是早已知晓。”
经自家主子提醒之后,青叶忽然想起一些怪异之事,顿觉后背发凉。
“不、不会吧”
穆知离但笑不语,高深莫测,复又执笔练字。
青叶更加惶恐了,可那些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异样,她又无法说出口,羞愤不已,面色青红交加。
好一个道貌岸然的登徒子
半晌未听到青叶再出声,穆知离抬头,将她咬牙切齿的模样在眼里,心下了然,却装作不知。
“可还有别的事”
青叶这才想起正事,正色道,“主子,月白公子最近似有不妥。”
“有何不妥”
穆知离无意识蹙眉。
青叶凑近,低声道,“先前主子您命我对他施针封住记忆,可昨日我发现他似乎是察觉了,他头上的三根金针只余两根了。”
青叶是施针之人,自然明白其中的蹊跷,金针入脑,若不是施针之人或是医术精湛之人取出,那便只有被施针之人自身运力逼出。
给月白诊治过的只有老神医与青叶,而两人皆是穆知离的人,一切听她吩咐,不会擅自为月白拔针。
眼下唯有一种可能,那便是月白自己将金针给逼出了。
强行逼针,稍有不慎性命不保,青叶知晓这月白公子对主子而言意味着什么,可不敢倏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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