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对方不感兴趣地调头,转身就要翻下墙去,谢星纬立刻喊道,“十年酿的醉春风”
童子本来半个身子都纵过去了,硬生生反转身体,从另一边的墙上探出脑袋来,两眼都闪着星星的光色。
“谢家尚存有十年酿的醉春风,如果你能为我美言一句玲儿,我便赠你一坛。”
玲儿吮吸着手指,踩了两脚直起身她现在只有脚尖搭着墙上的瓦片,但这并不妨碍她如履平地,保持平衡。
如果忽略这一点,单她歪着头,呐呐地眨巴着眼睛,这时才有几分符合外表年龄的模样“就像你之前赠予主人的那种”
“不错”
“十坛”
玲儿瞬间狮子大开口。
谢星纬调头就走。
“八坛不不,六坛那,那四坛二坛真的能再少了混蛋,你回来一坛就一坛”
玲儿眼巴巴着谢星纬。
“那桑先生”
“量你也不敢骗我,”
玲儿两手叉腰,哼了一声,“一句美言而已,难道我还会赖你当然主人听不听是主人自己的事啦”
“劳烦你。”
“嘻嘻,”
玲儿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神色中又涌出无法掩饰的浓黑的恶意,“本来还以为能白得一个玩具不过你且记得,要叫主人息怒,死了还算是件好事,既然不想死,哈哈,那就等着生不如死吧”
她的身子一矮,窜下墙,眨眼就不见了。
谢星纬深吸了一口气。
他立在那里,并没有放下心来,转身回屋。
神色间是肉眼可见的凝重与迟疑,甚至慢慢蹙起了眉头,片刻之后他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人不必跟随,快步走出门,到了隔壁的院门前。
“桑先生,谢星纬求见。”
他低声扣门。
悄无声息。
谢星纬默立良久,忽然又提声重复了一遍“谢星纬求见桑先生”
木门吱嘎一声开了条缝,钻出来一个黑发红唇的童子。
那乌溜溜的眼珠子转了两圈,施施然打开门,大摇大摆背着手往前一站“主人不在。”
谢星纬眼神一凝,冷声“你糊弄我”
玲儿理直气壮,半点不虚“我糊弄你什么了”
“桑先生并不在此,缘何说他被吵醒”
“这我可没说错,那女人聒噪得堪比蝇蛙,更别提身上的臭味大老远就能闻见,主人没被吵死都被熏死了。”
玲儿眼带嘲弄,老神在在“至于主人为什么不直接找你们算账,而是出了门,这个无须与你们交代,我只是没告诉你他现在不在而已。”
谢星纬与其同行过一段时间,也算是了解她的脑回路,沉吟片刻道“所以桑先生已经出去一会儿,只有你留下坐在墙头,就是热闹”
“难不成这年头连热闹都瞧不来”
玲儿顿时眉毛一竖,“莫非你想赖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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