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么
南灼微眯起眼“那天道又是从何而来”
谢浔白没有回答,他将昭昭拥得更紧一些,掌中神光源源不断地送入她体内。
昭昭的白泽传承并不完整,方才她的灵识撑到极限后,反倒因祸得福,冲开了灵脉的某处禁制。
她久久未醒,想来是在尝试接纳缺失的传承。
只是这个时间,实在有些不妙。
南灼需要大量精纯的灵蕴以维持他灵台清明,昭昭若在此时突破,南灼定会将主意打在她身上。
放在从前,他定能护住她。
可如今他的神念一分再分,又饱受魔息侵袭,实力大不如前,待南灼彻底掌控魔神之剑后,只怕他没有一战的能力。
所以
谢浔白向那道浅金色的人影。
他身后的圆轮虚影慢慢淡下去,身形也渐次着透明起来,似乎只需要再吹一股裹挟着魔息的风,他就会化作飞灰。
南灼显然也发现他的虚弱,被神光压制的魔息开始发狠发扑,手中魔剑再次闪烁起光芒。
流云剑灵朝前一步,却又被神光压制在原地。
南灼举起剑,头顶的黑云中酝酿着巨大的劫雷,脚下未被神光融化的冰面震颤不已,一股股浪潮自水天交接的地方而来,文鳐鱼摆着尾鳍,在浪潮中挣扎。
眼滔天的巨浪即将兜头盖来,南灼没有动,谢浔白也没有,他稳稳当当地抱着昭昭,在演武台化作玄龟模样彻底从海底升起后,他方踏出一步,从容地与金影合二为一。
他浅金色的发丝与昭昭雪白的长发交织在一起,略微虚幻的身形凝实了些,却仅仅只是“一些”
而已,他的唇色极为苍白,白泽灵脉还在源源不断地吞噬着他喂去的神光。
南灼已然顾不上他了,他再次召唤不被钳制的流云剑灵,可这一次,流云没有回应他。
她呆呆怔怔地站在谢浔白身边,失去神采的双眸定定地着昭昭。
此时此刻,头顶的劫雷与玄武的神息将南灼架在火上,魔神之剑尚且残破,他不知道他能不能接下打开魔神秘境的七道天雷。
他忍不住心底骂娘,魔神超脱三界之外,为何他老人家留下的秘境还会受天道法则管制
天道简直不讲道理
他怨恨地了一眼谢浔白,将魔剑抵在玄武背上,上头雕刻的铭文浮动起来,深藏在玄武遗骸中的万千愿力化作白色光球,被南灼吸纳。
第一道天雷劈了下来。
谢浔白抚摸着昭昭的眉眼,他所能调动的神光已经尽数给她了,白泽的传承接近尾声,他指腹下的眼睫微微颤抖。
四散的玄武愿力中,白泽先祖的灵息在昭昭的衣襟上逗留不去,似乎与那段逐渐补齐的传承相呼应。
昭昭的手指动了动。
白泽灵息融于她的身躯,她身上的灵脉一点点亮起来。
与此同时,南灼周身魔息四溢宛若深海的漩涡,无止境地吞噬着愿力,也吞噬着他残存的意志。
第七道天雷滚滚落下后,他的双瞳已呈现出不正常的猩红色。
魔息在他身上凝结成铠甲,却顷刻被天雷劈散。
他的脚下,沉眠了数千年的玄武遗骸被榨干了最后一丝神息,铭文与华光一道消散。
谢浔白沉默着着这一幕,嗤笑了一声“徒劳”
。
永夜自魔神之剑的剑尖流泻,从极东的无涯海,向着西边蔓延。
天色彻底昏暗下来,无风、也无光,浪潮再一次奔涌,却带着颠倒海天的威势。
遥远的凡界城镇,有人抬起头,惊恐地发现黑云真的压了下来,而他脚下的地面,正缓缓上升。
“虞念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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