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慕阳眯起美眸。
从他娶眠儿那时起,便知元通和襄菊被春家太爷派了怎样的使命:戮力辅佐他,保护他,助他登上人生巅峰,而在他若对眠儿不起时,毁了他。
季东杰曾笑曰“你明知元通心思,却压根不曾想过真正将他收服,痴情得实在是不见边际”
。
没错,他从未动过收服元通和襄菊的念头,只因他不允许任何人有机会伤害到眠儿,连他自己也不行。
“襄菊,纵算你认眠儿是你惟一的主子,难道相处恁多年,还不足以让你知道我是个怎样的人么?你认为,我会辜负眠儿?”
姑爷威,襄菊还是怕的,却犹色厉内茬,口吻依然凶悍,“你不会辜负小姐,但那道指婚的圣旨是怎么回事?难道俯县那一群说着恭喜还捧着大礼的大人都是来说笑话的不成?”
“指婚?”
春眠总算听出端倪,“你被指婚了?”
他两手紧紧握住她纤纤腰身,“对,我被指婚了。”
“女方是谁?”
“柯以欢。”
“居然是她?”
她未惊未怔,只是稍感意外,“难不成,连侯府千金都成了那个人的棋子?柯小姐到江南,进山庄,都是那个人算计里的一步?”
“小姐,您”
她抬手,截住自家丫头的安慰之辞,歪颐自话,“还是,柯以欢也并非是无辜的?他们互相利用?”
“小姐,您是没听明白怎么回事还是被气糊涂了?”
襄菊忧心起来。
春眠星眸凝注相公面上,“你打算怎么做呢?”
“柯以欢曾说,她会设法请皇后劝皇上收回成命。”
她挑起柳眉,“你信她?”
“不信。”
他道,“所以,我会急着赶回来,布排一切。”
“如何布排?”
“你相信我的,对么?”
“我当然信你。
若不信,她怎还会在这里?”
当然信你。
好坚定的口吻,好熨心的字符。
登时,元慕阳眸光璀璨如钻,薄唇扬起迷人弧度,“眠儿信我,便先不要问,把所有事都交给我,好不好?你身子才得安全,当下,我只想你好好休养。”
春眠和相公四眸相对,眼波互换,心迹也互换,良久,嫣然一笑,颔点螓,“好,眠儿听相公的。
但是,眠儿还要保留随时助我相公一臂之力的权利。”
从旁,襄菊皱巴着整张脸,苦恼向人请教:“元通,小姐和姑爷是在打什么哑谜?”
后者从容答道:“你如果把皮儿抱来,他会听得懂。”
“你扯我们家皮儿做你是在骂我还不及皮儿聪明?元通,你这个面具人,皮痒啊?”
元通一张脸皮向来是不冷不热,少有表情,是以,被襄菊以“面具人”
誉之。
元总管不会自降格调和一个丫头一般见识,请问主子,“姑爷,下面属下该怎么做?”
元慕阳淡道:“一个被赐婚家族的总管该怎么做,你便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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