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
我欣喜地冲着电话那边喊道。
那边沉默半晌,最后出来的却是洛亭川的声音。
“江年,是我。”
“好久不见,出来见一面吗?“
我愣了半晌,最后还是低低地“嗯”
了一声。
洛亭川约的地点在咖啡馆。
自从失明过后,我很害怕出门。
一是不希望看到别人异样的目光,还有一个,就是确实不是很方便。
吴鹏临时有事,没能来送我。
我紧紧攥着手里的拐杖,在门口摸索了半天。
“我扶你进去。”
一双手搀扶住了我。
“苏念。”
我太熟悉苏念了。
甚至她刻意变了声音,我也能一下子感觉到。
“江年,对不起。”
“我,我决定和亭川结婚了。”
苏念的话在我耳畔一下子炸开,我感觉自己耳朵要聋了。
苏念出车祸失明的那三年,是我一直不离不弃地陪伴在她的身边,鼓励她一点点振作起来。
可洛亭川呢?
他只来看过苏念一次就走了。
后来远渡重洋,在异国他乡待了三年,连个电话也没给苏念打过一个。
我为了苏念可以连命都不要,可是洛亭川凭什么?
他配得上苏念的真心吗?
苏念看我气结的样子,赶紧补充说:“江年,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会祝福我的,对吗?”
我的拳头攥得越来越紧,仿佛下一秒就能落在洛亭川的身上了。
“好久不见了。
你怎么,好像眼睛瞎了。”
洛亭川的声音不像是寒暄,倒像是嘲弄,嘲弄我的无能,嘲弄我的天真和不自量力。
“洛亭川,我是因为谁变成这样的,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洛亭川冷笑了两声,“因为谁?”
“江年,这一切,不都是因为你自己吗?”
洛亭川的话让我如坠冰窖。
我颤抖声音着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洛亭川终于撕下了他那伪善的面具,“当初我要和苏念在一起,如果不是因为你在苏家人那里煽风点火,我和苏念又怎么会被逼着私奔?如果不私奔,苏念的眼睛又怎么会失明?”
“江年,这一切,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你害的苏念失明了三年,这眼睛,难道不是你欠我们俩的吗?”
我整个人被洛亭川的话震惊到了。
我当初赶到医院,只知道苏念出了车祸意外失明。
可我没想到,这一切,竟然是为了和洛亭川私奔。
亏我还在幻想着我们的未来,亏我义无反顾的把自己的眼角膜给了苏念。
到头来,却是一句理所应当。
太恶心了。
我的脸色变得煞白,几乎快要站不稳了,整个人往后一退,差点踉跄地跌倒。
“滚开!”
我用力甩开苏念的手,“别碰我!”
“我嫌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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