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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九从军（第2页）

蓝徽容见天黑，知需在此村歇上一宿，就着最一点余光步入村中，敲上几户木门，皆见应，便知村中确举村搬移了。

她犹豫片刻，正待推开一户家木门，忽然听到一阵微弱□□声，侧头细听，现从隔壁一个小小院落中传出。

蓝徽容缓缓步过去，轻叩柴扉，见应，倒院中屋内□□声若若无，声音似十分苍。

她心中一动，推开柴门入室，一霉臭难闻气味扑，室内昏暗无比，□□声可听得十分真切，显一名妇躺于上辗转痛。

蓝徽容忙点亮褶子，环视屋内，找到一节残蜡点亮，持烛望去，见室内一一几，破旧堪，一名白妪躺于上，双目凹陷，骨瘦如柴，口中若若无地吐出混浊难闻气息，伴随着每一次吐气喉头便一阵咕噜声。

见她等形，蓝徽容便知她年病重，无力逃生，唯躺于病榻上垂垂待毙，由心下恻然。

见妪喉头咕噜声断，一口气接上，蓝徽容忙俯身过去，将她扶起，右手在其背门运气轻拍，妪渐渐缓过气，昏浊睛望向蓝徽容，忽然紧紧攥她右手，喘气道：“阿松，你了，看娘了？！”

蓝徽容一愣，那妪忽抱她放声大哭：“阿松，你把娘丢下管了，阿松，娘快饿死了！”

蓝徽容知她年昏迈，错认自己，听她哀哀欲绝，便也任她抱着，并将她推开。

听得妪哭泣声渐歇，蓝徽容知她体力济，忙将她放平躺下，道：“婆婆，你先歇着，去给你做饭。”

一开口，才觉自己声音越嘶哑，知那‘锯喉草’药效妪仰面向天，微弱地‘’了一声。

蓝徽容举烛步入灶间，才现米缸内仅余一捧碎米，房内再无其他食物，她心中更难过，生起柴，细心熬了一碗米粥，端至妪前，待得喂那妪用完米粥，方察觉到自己肚内十分饥饿。

由于天气炎热，她所带干粮多，路途上便用尽，此刻见妪家里毫无余粮，想了一下，便欲推门出去，到别户家家中寻找粮食。

手刚触到木门，她视线凝聚在了右侧土墙一幅黄画像上，只见画中青山翠峦隐现，蜿蜒小河边，一劲装女子正倚马而立，河风吹得她青裾飘扬，由于画像年代可能太过久远，女子面目模糊，但她那英姿，飒豪迈态瞬间充蓝徽容心头。

画像前摆着一龛台，龛台上立着一个木牌，蓝徽容走近细看，现那木牌上刻着‘恩公清娘子长生’八字。

蓝徽容看得片刻，转身推门到别户家中寻得一些余米和干菜，&xeoo现几户家中也都挂着那劲装女子画像，同样设着长生牌位，她禁暗暗讶异：清娘子竟何许，竟让整村供奉其长生牌位？

她返妪屋内再熬得一碗菜粥，填饱了肚子，夜深沉，浓郁黑暗和可怕寂静弥漫整个山村。

蓝徽容收定心神，坐于妪前，见她昏睡过去，执起她黑瘦左手，忽然想起母亲临终时模样，那依依舍目光，心中一酸，母亲，您何要抛下容儿，何要留下那样一封遗书？

自打出了无月庵，蓝徽容便下了决心要遵从母亲遗命，听从无尘师太差遣，一路行，她将诸多疑问压在心底，此刻身处愿得一心，白相离。

古往今，一个难以实现愿望呢？鹧鸪天室降，以此奉寄[元]魏初去岁今辰&xeoo到家，今年相望又天涯。

一心事闲无处，两鬓秋霜细华。

山接水，水明霞，林残照见归鸦。

几时收拾田园了，儿女团圞夜煮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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