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在场的人,都说那姿势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拖下去的。
遭受丧子之痛的我爸听到这话,立马就怀疑到邻居家的哥俩身上,后来法医鉴定说,我哥和那哥俩上身都没有拉扯痕迹,倒是我哥脚脖上似乎有轻微淤血,疑似被什么东西缠住了一般。
这个“疑似”
两字学问就大了,排除了邻居哥俩的嫌疑,因为就算有拖拽那也是水下有东西。
但是打捞的时候,池子里的水都抽干了,就是有啥玩意也该看的一清二楚。
后来处理我哥后事时,家里请了个阴阳先生,先生问了我哥的生辰八字,说我哥跟我一样也是童子命,这个命劫就应在岁那年,我哥没的那年正好是十二岁。
我还记得当时姥姥听到这话时的表情,很复杂,有懊悔有沮丧,还有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其实多年后我想想,觉得并不怪她。
我姥姥虽然知道我有个哥,但因为我哥一直跟我爷爷奶奶一起生活,所以我姥姥根本没见过他,怎么会知道他是童子命呢?估计她的悔恨是因为看出了我爸眉心斩子剑克子,于是把我带走了,却没想到我爸妈把我哥接回来了吧。
处理完后事,姥姥自己回了山东,将那边的一切事情处理妥当,并将娘娘像请了回来交代我好好供奉,然后就自己回了老家。
临走前,我问她能不能留下,姥姥说家里还有很多事等着她,我能听出这是借口。
于是我问她能不能带我走我想跟着她,姥姥知道我心里所想,她明白我舍不得她,同时也对我爸心里觉得我哥是替我没的而感到委屈。
姥姥蹲下身子抱了抱我,然后说天赐长大了,就不能太粘人了,我忍住没哭,却看见姥姥的眼圈通红。
到车站时,姥姥不让任何人送,只把我妈叫上了火车,不停的嘱咐什么,虽然不知道她们说了什么,但我明白一定是关于我的。
姥姥舍不得我,不放心我。
从那以后,我和我爸之间就像有一道看不见的墙。
小时候我爸特别疼我,恨不得天天把我抱在怀里,但从那开始我不明白我们之间隔着什么,我能感觉出他想亲近我却又躲着我。
自此当初姥姥说的话全部应验,从我哥的亡故,到我与父亲之间的隔阂。
也是从那年开始,我开始时不时的梦到我哥,他总是一身湿溻溻的在远处看我,我去追他他就掉头走,我停下他也停下看我。
那个红衣女子和我哥就这样,在梦境当中折磨着我。
······
记得是十七岁那一年,平房区拆迁,我们都是外来户,住的也是违建,当时房子拆除后,我爸东挪西借贷款买了楼房。
家里生活一时非常拮据,我爸和我妈为了多挣点钱早日还清贷款,于是去外地包了个后厨。
然后将农村的爷爷奶奶接来,让他们看我。
这下我就像解放了一般,我妈我爸一走我简直就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逃学上网吧,打架斗殴不写作业成了家常便饭,我爷我奶是典型的中国式老人,惯孩子惯的不行。
每当我爸妈打电话问我学习如何在学校听不听话,爷爷奶奶都说我好的不得了,开家长会老师都点名表扬我。
当时我一度迷恋上了林正英的僵尸片,什么《僵尸先生》、《一眉道长》啥的反复的看就是看不腻,到后来光看还不过瘾,年轻气盛不知道怕为何物的我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看完电影竟然决定去墓地找僵尸。
当时我甚至有和英叔一较高下的想法,姥姥教我那些东西我虽然没用过,但是好歹咱们会的多啊。
别说我根本就不信有僵尸这种东西,就算有我能怕它么我。
英叔就会点茅山术就把僵尸当猴耍,小爷我可是现今佛道双全的人才啊。
那个年纪的孩子恐怕都有这么个毛病,心里想好了要干啥(尤其是不该干的),那简直是越想越激动,心里就跟猫挠似的不干都不行。
我爷我奶惯我是惯我,晚上过了八点是肯定不让我出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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