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江陵月凝视着王太后落在她掌心的手背。
依稀看得出来是一双养尊处优的手,但已经沾染上了时光的霜痕。
她兀自怔了好一会儿,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您竟然不是要把我驱逐出宫?”
“江女医,你怎么会这么想?”
王太后先是一阵愕然,旋即竟笑出了声来。
她方才清醒过来,身体虚弱没有底气,笑了一会儿就克制不住地咳嗽起来。
江陵月连忙把她扶起身,一下下抚着后背给人顺气儿。
待王太后终于又能说话了,便道:“你救下了哀家的命,哀家却要把你驱逐出宫。
莫非在你江女医眼里,哀家就是个是非不分的人不成?"
“不是的……”
江陵月低低道。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选择坦白:"腿脚不便之人久坐在轮椅上,比常年卧床更容易让皮肤生疮。
我仅仅制造出了轮椅,却没有提醒您和服侍您的人这一点。”
“还有,如果不是我没有日常检查您的身体,也不会让宛若和刘陵她们有机可乘。”
江陵月说完就垂下了头。
"傻孩子,就算你说你要检查哀家的身体,宛若她就会同意么?"
王太后像是不能面对一般,默默地别过脸去,疲惫的声音微有颤抖:“怕是哀家也会听从她的话,不让你插手的。
从前义女医还在长信宫的时候,她就对义女医多有指摘。
哀家分明看在眼里,却都纵容了。
"
“谁能料到人心难测,她日日夜夜与哀家相处,私底下却包藏着如此大的祸心。
不仅草菅人命,就连哀家的身身体都可以做筏子。
"
江陵月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问道:“太后啊,您为什么那么信任宛若呢?”
连太后最信任的义女医都要避其锋芒,可这宛若也看不出有什么本事啊。
连栾大那种人都会一点街头骗术,她和宛若认识这么久了,一次都没见到她人前显圣过。
王太后的字里行间,透露着一股浓浓的倦怠:“她毕竟是预言了我此生富贵之人。”
“啊。”
江陵月想起来了。
她油然生出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莫非她就是太后您入宫前,您的母亲平原君去祠里卜问吉凶的那个人?"
“是她。”
突然提及往事,王太后眼底染上一丝
复杂:"一晃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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