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可将裘十三给难住了,原本只是来报个信儿,怎么也没料到竟遇上这样一道难题。
踌躇良久,他终于妥协:“罢了,我这便回去请示司尊。”
“不成!”
姜念晚却不肯退让。
十三急道:“为何?”
姜念晚便道:“他必然不会同意,你去了也是白去。
这事儿只能你自己来拿主意,端看绥卿的命令和绥卿的命,哪个在你眼里更重要了~”
一听这话,裘十三急出一头冷汗来,人生头一回遇上无赖,偏偏一身功夫还没处施展!
……
陈设极简的房间里,弥撒着浓浓的药味儿。
紧闭的窗扇隔绝了外间的噪杂,也将屋子里的人事与外界分隔开来。
绥卿坐在床畔的绣墩上已有一会儿了,只是架子床上平躺着的男人还未醒来,他也不急,就这么静静地等着。
不一时,薛博远的眼皮终于动了动,未待他彻底将眼睁开,绥卿便开口问:“听说你要见我?”
乍闻这个声音,尚有几分迷糊的薛博远打了个激灵,灵台立时清明起来,转了转眼珠,看清了坐在一旁的男人。
正是他今日醒来后,指名要见的绥卿。
“你来、来了?”
区区三个字,便叫他说得如此磕巴,绥卿微锁着眉心,透出一丝不耐烦:“有什么话,尚书大人还是长话短说吧。
太医说你伤得极重,不宜多言。”
薛博远咽了咽口水,只好将原本打算娓娓道来的话重新整理一番,开口时尽量做到简短:
“那个姜、念晚……她不姓姜……她姓、姓魏……”
“魏?”
绥卿乌沉的眸底掠过一道微芒,追问:“哪个魏?”
“她是……魏、良、弓的女儿……她毒害陛下……是为了……给魏家报仇……”
听着这些话,绥卿的脸上虽未流露太明显的情绪,但神情却异常专注。
当年魏家出事时,他也不过是个少年,魏良弓这个名字他从小就常听人提起,那是大粱曾经的战神。
薛博远接着道:“有劳大人……将此事……禀奏圣上。
薛家和贵妃娘娘……都是遭她陷害……一切……都是她的谋划……她想拖着、拖着整个薛氏一族……下地狱!
!”
说到情绪激动时,薛博远重咳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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