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以卿和沈望舒抵达襄王府时,时间并不算晚,但襄王府外却已是门庭若市。
因着头一回出门的缘故,路以卿一路坐在车窗边就没放下过车帘,沈望舒见了也没管她。
于是马车一路行来,路以卿也见识了这长安城的繁华,直到马车驶入襄王府所在的街巷,原本的安宁被打破,她这才被陡然拥挤的人流和车流惊住了。
路以卿差点儿以为自己见到了国庆堵车的高速公路,咋舌之余,她不禁回头冲着沈望舒感慨“这襄王府上去在京中地位不凡啊,王妃的生辰宴竟是来了这许多人。”
沈望舒闻言也往马车外瞥了一眼,便道“只是女眷罢了。”
今日并非休沐,朝中有着正经官职的官员此刻都还在衙署忙碌,自然不能前来祝贺。
不过让家中女眷前来相贺,其实就已是表明了各家的态度。
别沈望舒面上云淡风轻,其实心中一点也不平静襄王府势大并非一日两日了,可这般的花团锦簇难道就真是好事
想到这里,沈望舒眼中又闪过一丝自嘲。
她在这里瞎担心襄王府的花团锦簇,岂不知正是因着这般花团锦簇,才将她与路家逼迫得无路可走
可惜这些路以卿此时并不知道,她听到沈望舒说今日来的都是女眷,一时还有些发愁“这,这样啊,那我一会儿能跟在你身边吗”
她怕来的都是女客,男客太少,到时候被襄王撞见了想躲都躲不开。
沈望舒一眼就穿了她的想法,莫名有些失笑,接着劝解道“阿卿也不必多虑。
我说女眷,是指来贺的是各家的当家主母,但除此之外各家也定有未入朝的子侄来贺。
襄王向来礼贤下士,见着那许多青年才俊,想来是没多少时间特意寻你的。”
路以卿听了沈望舒对襄王的形容,并没有因此觉得放心,反而眉心一跳,隐约嗅出了两分危险来。
不过当下连人都没见着,她也不好说些什么,便只乖乖点头按捺下了心思。
襄王府外拥堵的厉害,但王府仆从处理得宜,前来庆贺的人很快便被接待引入府中,因此马车行进虽缓却是不停。
不一会儿功夫,路家的马车也到了王府门前,缓缓停下。
路以卿先下了车,接着习惯性的转身将沈望舒扶了下来。
直等到沈望舒安安稳稳站在了她身边,路以卿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心情一时复杂。
倒不是她舍不得力气扶这一把,只是这身体的本能太可怕除非遇见老人,她从前可没有扶人下车的习惯,如今对着沈望舒倒是做的顺手,不仅把人安安稳稳扶了下来,还想顺便帮她理一理衣裳。
这样想着,路以卿竟也真的这般做了,她俯下身替沈望舒将微皱的裙摆理了理。
把媳妇收拾得妥妥帖帖,她做得理所当然,身边的人着似乎也觉得理所当然。
赶车的车夫没觉得奇怪,门口接待的王府小厮似乎也是习以为常。
等二人整理好了形象,王府的小厮这才上前,冲着二人行礼道“路郎君,路少夫人,二位可算来了,我家王爷与王妃已在府中久侯。”
说到底,沈望舒与襄王妃也是姐妹,在宴会开始前先见一面也不稀奇。
路以卿在外自然还是有所顾忌的,闻言先是了沈望舒一眼,而后便将礼单送上,乖巧的没多说什么。
反是沈望舒开口应承一句,两人也就随着小厮进了襄王府。
不过在踏进襄王府之前,略显喧闹的环境下,周遭偶尔还是有只言片语传入了路以卿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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