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砚腾出手来揉了揉眼,确定自己没有花眼后,小心翼翼的按下了同意键。
来,自己的这点小筹划也还算有点奏效吧。
通过后他并未主动发信息,而是点开了男人的头像和朋友圈。
他的头像是蓝天里落单的一只孤雁,朋友圈背景里是两只翱翔于天际的大雁。
温砚唯一能读取出来的信息就是,男人可能很喜欢大雁。
过了一会,季知远便发来信息我有一堂课刚好要延申讲一下行,温老师手头有没有资料和文献,方便参考一下么
他回有的,我整理一下明天给你可以吗
季知远好的,明天小追来上课的时候,我来取,谢谢了。
温砚着对话框里方方正正的字,似乎横生出更多的距离来。
有些许伤怀的打上文字不客气啦。
从园里散步回来的温重华见坐在沙发前的温砚一只握着手机,有些不悦“前几天苏城的安记让你帮忙给苏城机场提的字写出来了吗还有青禾的新也一直等着你提封呢。”
温砚闻声,将手机熄屏,从沉浸在季知远主动加自己微信的喜悦里跳了出来,很好的隐藏自己的所有情绪“青禾的我已经提好给他了,至于苏城机场的,还没想好写什么内容,爸有什么好主意么”
“杜荀鹤的那句君到姑苏见,人家尽枕河,我觉得不错。”
温重华说着,翻起厅前满面架上的籍,“从前有一本讲苏城文化的,好像是在这里的,我等会找来给你。”
“好,那我先去房随便写写。”
温砚起身,缓步踏出前厅。
温重华这个人最喜欢做这些学问,这翻起来,没个把小时是不会出来的。
不止温砚一个人觉得,大家都说,他是生错时代了,要是生在百年前,高低得是个进士。
回到房里,温砚却半点不想拿起毛笔。
他三岁时就被温重华抱着接触毛笔,直到如今,他都快二十五了,还在被逼着进房。
众人都以为他是天才。
是三岁握笔,十岁成才的天降神童。
却不曾有人知道,这一张张薄如蝉翼的纸上,这一笔一划的黑墨间,这一个个或是方正,或是飘逸的字里,无不泣满他的血和泪。
好在自己并不讨厌写字,不然,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熬得过来。
他着满墙的字作,心中却不免越觉越空,不想再待下去,于是又跑去园子的西偏门处抽起烟来。
黑夜里烟头处的一点燃光,犹如漆黑夜空上的一点星光般耀眼。
不禁想起自己第一次抽烟,也是这样漆黑的夜里。
那时他刚上高中,法上的成就也已经很是耀眼,简直是所有父母眼中的梦中情孩,而那时候的季知远却正值最叛逆的时期,偷改志愿,不做警察非要报文学专业,每天还染着各色的头发骑着摩托招摇过市,让季盼山头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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