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白家人就起来收拾行李,准备赶下午的火车。
午饭过后,家里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刘铁站在院门外,左右徘徊。
白父正好坐在堂屋门槛前抽旱烟,见到刘铁,敲了敲烟筒,迎了上去,“铁子,搁外边干嘛呢,进来啊。”
刘铁笑了笑,笑意却不达眼底,“叔,我是来找邵知青和白月的。”
白父有些讶然,前两天刘传根不是刚请小两口吃过饭吗,怎么刘铁又找过来了,不过他没说什么,“英华,囡囡,出来,有人找。”
邵英华和白月从屋子里走出,见到刘铁,都有些惊讶,白月和刘铁熟一点,道,“铁子哥,找我两啥事”
刘铁了白父一眼,压低了声音,“我们上外头说去。”
三人走到院外,避开社员们常走的小道,找了一个角落,刘铁这才说明了来意,“你们在京市见过品兰嘛”
品兰周品兰
白月有些恍惚,“没见过,周品兰不是回县城了吗”
犹记得当初周品兰没考上大学,刘铁托刘传根帮她报病,回了江省本地的县城,怎么又说到京市去了
刘铁道,“是、是回县城了。”
他支支吾吾地把之后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起初周品兰回县城后,刘铁三不五时地从白家村上去她,给她带点东西,两人瞒着刘传根和叶翠花来往,颇有点回到两人刚谈恋的时候。
但是自打周品兰舅舅托人给她在城里的厂子找了一份工后,周品兰就变得不一样了,开始对着刘铁推三阻四,有一次刘铁去厂里找她,她跟着厂里的小姐妹走在一块,目不斜视,彷佛刘铁就是陌生人。
这还没什么,最近一次刘铁去找她,发现她跟厂里的一个男工关系很密切,两人似乎在交往,还给刘铁到两人牵着手。
这给刘铁气的,当场就在厂里闹了起来,这下可好,厂里人人都知道周品兰下乡的时候曾经结过婚,有一个丈夫,她那个对象当场告吹。
事情闹大了,把刘传根跟叶翠花惹来了,两人秘密交往的事情瞒不住了,刘传根两口子把刘铁强硬地带回村里,严厉禁止他跟周品兰碰面。
而周品兰那边,在厂里也呆不下去了,她舅舅又托人,给她在京市找了一份工,虽然比不上厂里的工作稳定,但也算衣食无忧。
刘铁和周品兰,自此天各一方,算起来的话,有小半年没见了。
等听到邵英华和白月回乡过年,刘铁一下起了劲,想问两人有没有在京市见过周品兰,他好找过去,不然光凭他一个人,在京市简直大海捞针。
他是刘传根的亲儿子,撅个屁股刘传根都知道他要干嘛,宴请邵英华和白月那天,就把他给支了出去,让刘铁去隔壁红岗公社帮刘家的一个亲戚干活。
没成想,千防万防,还是给刘铁跑了回来,还找上了门。
白月和邵英华对视一眼,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这听起来,跟春妮和赵杰的事简直如出一辙。
邵英华咳嗽一声,准备使用拖字诀,“这个,我两在京市都比较忙,没见过周品兰。”
这说的也是实话,京市说大也大,说小也小,茫茫人海中,碰见一个人的概率几乎为零。
刘铁急了,“这怎么可能呢,赵杰不就是你们帮春妮找着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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