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烈的月光播散乌云,亮白的光芒为世间万物披上圣洁白纱。
少年的身上第一次被光芒眷顾,他望着面前二人,合嘴不出声。
黎元锦本就厌烦他,见他这个态度,怒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师兄跟你说话,你还不会,真觉着自己半夜翻墙有理吗”
文元华微微抬手,示意黎元锦勿要说话,对着少年温儒道“小兄弟想来是家师带回府医治的人,容请下愚多嘴家师虽医术高明,却不可在一息之间治好重伤,小兄弟面上不显,但伤痛仍然在那里,还请小兄弟多留些时日在府上医治。”
少年打量二人,盘算一下,自己确实打不过他们,点点头,转身回房。
黎元锦少年理都不理转身就走,气的跺了下脚,指着少年离去的地方,道“你他呀”
温柔的摸摸他的头发,文元华温和道“那位少年去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却身带着浓厚的杀气狠利,想来也是经历过不少事情,你便莫要介怀了。”
嘟起嘴黎元锦气鼓鼓的,狠狠跺了两下脚,“我管他。”
黎元锦自己是怒气当头,显在外面却是魅意非常,文元华无奈笑笑,好似见不到他的风华妩媚,“是,是,不管他,好了,快回房歇息吧,你你,鞋都没穿好就跑出来了。”
闻言低头,黎元锦见着自己左脚长靴腕处确实打了几个褶子,嘴里嘟囔两句,弯腰将靴筒往上拉拉,“我还哪有心情睡觉,气都气醒了,走,去房陪我背去。”
“好,好。”
太阳悄悄露了个头,天边隐隐见着靛青色,未等金鸡啼鸣,一道白色身影出现在门前。
柏子仁推开房门,着正坐在床中的少年,轻笑道“鄙人想着小友定是一夜未眠,故此便没有敲门,来鄙人真是想的对了,哎呀呀,要是叫鄙人料想错了,小友正在安眠可如何是好。”
少年冷眼扫他一下,又收回眼眸直视前方。
柏子仁缓步上前,从怀中掏出两个瓷瓶,“此黑瓶药液外敷与伤口处,此蓝瓶药液内服与口,小友可记得清楚。”
直直盯着那两个瓷瓶,少年从牙缝中蹦出一句,“它俩有区别吗”
“有的啊,小友。”
柏子仁笑意温和,拿起其中一瓶,“这瓶是黑色,用于外敷。”
又拿起另一瓶,“此瓶为黑蓝色,用于内服。
很好分别啊。”
说罢,他又快速调换了几下瓷瓶,“还是一眼就能出来呢。”
少年咬紧牙,磨磨后牙槽,“谁能出来啊你做个标识啊”
缓缓摇头,柏子仁高深莫测的说道“小友,瓷瓶光滑如何做标识,在外贴个纸条易落,在瓶上划痕,如此精致的瓷瓶,小友于心何忍,不若小友留在鄙人处养好伤痛,再着打算可好。”
少年瞪他一眼,起身跳下床铺“用不着,我身上没钱,你之前救我算你倒霉赔本。”
“小友。”
纤长的手指搭在少年肩上,明明是柔弱无茧的手,却压的少年动弹不得,柏子仁温柔笑道“小友伤势未愈,鄙人是不会叫小友离开的。”
强挣几下不开,少年狠狠的望着他,嘴里吐出两个字,“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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