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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长赢十三（第3页）

六月里太上皇生辰，如今才刚四月，确实早。

皇帝无奈：“恪亲王陪着他们一道儿，一路上一定难捱，只进京时间估计要往拖了。”

嘴里扯着闲话，脑子也转圈儿，等皇帝反应过时候走出廊，朝着如因刚才过去方向去了。

卓少烆觉得皇帝阵子真很奇怪，明明讨厌如因，可转脸又好似那讨厌，也明明心里知道她在算计他们，怒过一阵儿又好似把件事抛到脑。

伴君如伴虎，饶他从小跟皇帝一同长大，可觉得自己透帝王深似海心思。

卓少烆摇摇头，真难！

他对如因着实喜欢起，话投机半句多，会儿瞅着皇帝朝着如因方向跟过去，他适时地出声提醒：“主子爷，更深露重，您去歇着，明儿一早咱们要早起宫。”

皇帝‘嗯’了一声，脚下&xeoo未停，沿着小径慢慢踱步到西边正院。

西院垂花门下坠着两盏玻璃灯，皇帝迈进去，一就瞧见东明间那一双圆拱玻璃窗户朝外打开着，窗户下头放着长长一方水槽，里头养几尾锦鲤正在吐泡泡，出‘哔啵’轻响。

窗内，一个年轻男孩子对窗而坐，看起过十四五岁，眉中青涩模样，同如因长得并算相像。

他手里握着一卷书，口里低声念着，十分专注。

如因侧坐在边上一张摇椅上，长长乌沉沉垂下去，她一手拿帕子，一手捏着针，正安静绣着东西。

皇帝瞧见副场景，心蓦然间就安静下去。

好像今天心内出现一切绪都在一刻烟消云散。

皇帝些疲倦闭上睛开始，他脑袋里就全对魏家叛国可置信，对醇郡王内外勾连下黑手震怒，掺杂着要如何才能平衡朝堂中各派臣子苦虑。

与齐松照在西山寺整整一天密谈，终于让皇帝了些眉目，好容易要松口气，又遇上了突如其街头混混和心思昭然若揭如因。

原本皇帝打算饶了她，死罪也许可免，但活罪难逃，普天下一个敢比如因大胆，堂而皇算计皇帝。

可此刻，皇帝看着如因和她弟弟一读书一绣花安闲模样，心忽一下就松下去了，让他想起小时候——

小时候太上皇国事繁忙，每到了晚上，他与闲闲就在体顺堂看书习字，太上皇也样安安静静坐在一边儿，手里麻利打络子。

皇帝又看向如因娴静安恬侧脸，民间都说长姐如母，此话一点假。

他站在垂花门下很久才转身离开。

罢了，皇帝想。

到院暖阁，早小厮趁着他们在进铺好了铺，另奉了两身崭新衣裳在头，从中衣到外袍甚至棉袜都，一应俱全。

皇帝看着卓少烆下一抹乌青，想起昨儿夜里他上值，于开口撵他：“去外间儿歇着，朕里用伺候。”

卓少烆拱拱手，迈步出了里间。

一边儿铜盆里水热，皇帝取了帕子，自个儿用热水熥了熥脸，觉得浑身泛上疲倦，只想躺下痛痛快快睡上一觉。

多会儿，外头又响起脚踩在地毯上簌簌声响，皇帝刚解了带，余光瞥见卓少烆又走进，由得皱眉：“朕让你去歇着？出门在外，一切从简。”

卓少烆&xeoo面露难，低声说：“主子爷，掌柜了，在外头求见。

奴才说夜深，便让她入内，可掌柜走，一定要进。”

又要干什？

皇帝眉头拧成一个‘川’字，面露悦重新束上带：“让她进。”

卓少烆刚要出去，皇帝又叫他：“算了，朕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