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我家小姐要歇息了,您还是改日再来。”
白洛将点心塞到小少爷手里,领到大爷的身旁。
白芷见小姐心意已决,也不再挽留,看着大爷离开了兰亭堂。
“大爷以为小姐是什么人,觉得对武宁侯府有用,就来巴结,觉得无用,便弃之如敝履。”
白洛翻了一个白眼,愤愤不平,冷落了小姐,还想要小姐巴结他,简直恬不知耻。
苏菀宁从顾楚泽第一天回来之时,便已心灰意冷,不再有半分期许。
福寿堂。
顾母恭恭敬敬地坐在一旁,惶惶不安,如坐针毡。
顾老夫人在丫鬟的嘴里得知林姨娘在外面营生,也觉得不妥,但眼下三姑奶奶和江老夫人要回门,也需要银子,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打算秋后算账。
武宁侯府毕竟已经油尽灯枯,等赚了一笔快钱,将艺馆转出去,也是极好。
虽不是长久之计,但也解决燃眉之急,也算是个迫不得已的好法子。
“你的三女儿要回门,都准备得怎么样,都安排好了吗?这次她的婆母也要跟着过来,江家的个儿子在朝中都是大官,要好生招待,日后你儿子还需要江家的帮扶。”
顾老夫人看着脑子简单的儿媳,没了脾气,生怕她当天又闹出什么笑话。
上几次,就是被江老夫人看了笑话,整个侯府都跟着丢脸。
“母亲,我都安排好了,您放心。”
顾母支支吾吾,不敢忤逆,又不知如何应对。
“平时也不多读几本书,一天到晚,就只知道吃吃喝喝,浑浑噩噩。”
顾老夫人微微叹息,只好喝了一口水,才缓解一下心绪。
“母亲,你说的那些女德和女戒,我都看过了,女子无才便是德,还要看什么吗?”
顾母一脸懵圈,一个妇道人家,看那么多书有什么用,又不能跟男子一样建功立业,也不用考功名,教孩子也有族学先生。
“说话是一种能力,不说是一种智慧,后宅女子虽说不能直接替夫君分忧,但也可以笼络世家贵胄的夫人,进而辅助夫君扶摇直上。”
顾母面不改色,默不作声。
“跟你讲道理,简直就是对牛弹琴,若是江老夫人来了,你会说话,就说,不会说话,就保持沉默,莫要闹出什么笑话,我们武宁侯府已经经不住风波了。”
“母亲,现在库房的银子正在慢慢变多,日子正在慢慢变好,膳食也越来越好,武宁侯府怎会风雨动摇。”
在顾母眼中,吃香喝辣,人生便圆满了,何必管别人怎么说。
“你就只顾你一个人的享乐,你儿子的前途,你孙子的前途都不要了吗?多年前,武宁侯府要被夺去爵位,你这么快就忘了疼。”
一个家族兴旺,要有财富,更要有声誉,才能有号召力,才会受到朝廷的重用,世家的认可,才能延续几百年的荣耀。
“儿媳先行告退,明日再来给母亲请安。”
顾母听得耳朵起茧子了,只想早日离开福寿堂。
“老夫人,老奴听丫鬟们在底下讨论,林姨娘在外面开了好几家艺馆,要是在上京传开,恐怕侯府的声誉有损,要不要管一下。”
顾母一走,宋嬷嬷便说起了林姨娘营生的事情。
“等孙女回门之后,再干涉,现在也是用钱的时候,先纵容她们胡闹几天。”
顾老夫人喝了一口茶,心中慌张了起来。
一方面侯府已经揭不开锅,只有一个空架子,另一方面侯府声誉扫地,一时之间难以挽回。
本以为孙儿带着军功,便可有个好官职,不知皇上心里是怎么想,她的曾外孙能否顺利登基也是危机重重。
思及孙女淑妃,心头一沉,这丫头向来懂事,报喜不报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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