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儿抽泣了一下,困惑地点点头,将自尽的计划暂时延后了些:“女郎且问。”
“你先将上元节那晚我出事前后的经过说一遍。”
常岁宁说话间,常岁安搬了张宽椅到她身后,小声道:“宁宁,坐着问。”
常阔还算满意地看了儿子一眼,也坐下了。
当然,常岁安是站着的。
喜儿一口气道:“……上元节那晚婢子随女郎外出赏灯,婢子提议让女郎去猜灯谜,女郎却说不想去人多之处,便带着婢子过了月桥,去了灯会对岸,还让婢子等在桥头下,说想一人去河边走走,眼看女郎越走越远,便要瞧不见了,婢子实在放心不下,便追了上去,可谁知还是晚了,待婢子追过那丛芦苇,便寻不见姑娘了!”
无怪她说得过于熟练,毕竟这些时日已同白管事和常岁安说过无数遍了。
常岁宁听了微皱眉:“……我平日里,曾流露出欲轻生的念头吗?”
昔儿愣了愣,摇头:“女郎虽多愁善感了些,但近日并无值得一提的烦心事……且女郎一向怕疼得紧……”
不过,女郎自己不比她更清楚吗?
但还是接着说道:“婢子在河边寻了许久也未寻到女郎,便赶紧让车夫回府将此事告知了郎君,郎君借称掉了贵重之物到河中,雇了附近的船夫于河中打捞彻夜,却一无所获。”
常岁宁思索着——那个时候,阿鲤多半随着水流已被冲远,撞到了那拐子手中。
果真是简单的失足落水吗?
常岁宁不想就此轻易下定论:“出门前,我可曾说过什么话?带了什么东西?或是……是否与人有约,要去见什么人?”
对上喜儿越发困惑的神情,常岁宁道:“许多事我暂时记不清了,郎中说须得休养半月才能慢慢恢复,你现在只管答便是。”
这喜儿前面那些话皆是真的——若说此前阿鲤出了事,对方尚能拿自己编造的说辞来哄骗常岁安和白管事的话,那此时“阿鲤”
回来了,对方便是决计不敢与她当面对质的。
换而言之,这个女使至少到现下,说的都是实话。
而她的“休养半月才能慢慢恢复”
之言,自也是唬人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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