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娆早晨醒来的时候,是被冻醒的。
她迷蒙着眼了身上,被子掖至脖颈,盖的好好的,可是她怎么就觉着冷飕飕的呢。
循着感受往右侧去,却是吓了她一大跳。
祁苏仰躺在她身侧,脸上苍白没有生气,额髻发角都是冷汗,嘴唇上一点血色都无,衾被褪到了床下,露出的衣衫被汗水沾湿,起来冷冷冰冰,不用伸手触碰,都能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凉意。
比她见过的他以往生病的模样都有过之无不及。
“祁苏,”
楚娆试探地推了推,“你怎么了”
阖着眼的男子像是没听见一般,楚娆等了许久,耳朵凑上前才听出些低弱的嗡嗡声,可是听不清他是想说什么。
楚娆用手探了探祁苏的额前,一点都不烫,不似风寒风热的症状,这到底是怎么了。
顾不得再拖延,楚娆囫囵穿上中衣,裹上一件稍厚一点披氅,拢上领口便急急忙忙地出门找人,恰好碰到云珠在院落洒扫。
“云珠,四九人呢”
“好像是在膳房等着姑爷醒了热米汤呢,他方才还问姑爷醒了没,奴婢回他说没有。”
云珠向楚娆没来得及梳起的头发,“小姐,奴婢伺候你去梳洗”
楚娆打断道“云珠,你快去跟爹娘说让他们找个靠得住的相熟的郎中来,我去找四九,祁苏他病晕过去了快”
“啊,奴婢这就去。”
云珠一听也急了,连忙往老爷夫人的房间赶。
楚娆急匆匆地去往膳房,带着四九一路上边说边走,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四九的情态与往日有些不同。
待走至门口,四九只望了一眼,眉头立时锁的不如年龄的深沉,“怎么会,明明公子这个月要月末才”
“月末才什么”
楚娆拉着四九进门,指着床上的祁苏,“你告诉我他到底得的什么病,昨天都好好的,今天怎么就这般样子了”
“夫人,小的也说不清,总之,总之小的得赶紧带公子回家”
四九说完便沉着脸要出去安排。
“四九,我已经叫云珠去请郎中了,现在回祁家,哪有郎中来的快啊”
“不是,别的郎中没用,只有咱们宅里的屈大夫才行”
“那让屈大夫骑马过来呀,总比让祁苏颠簸来的好啊。”
楚娆也有些急了,她不是不担心祁苏,只是四九的态度透露着奇怪,这祁苏这病弱的身体哪里还颠的起呢。
四九边说边往门口走,“夫人,您不知道的总之您快些准备,等公子好了,一定会带您再回来的。
这次咱们就先回去一趟。”
楚娆想到了什么,拉住四九的袖子,语调带颤,“四九,你实话告诉我,祁苏这次,是不是和平日的生病不同”
更严重,甚至
四九咬了咬牙,“是,所以夫人,您别再问了”
说罢,四九头也不回地快跑着奔出门口。
楚娆像是突然失了力气,她扶着绣桌的木角,着躺在床上的男子,那个人的生气少的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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