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魏郎君是个识货的大主顾,人病得风吹就倒似的,都能做成两桩生意。
古董木灯架,宫廷猫儿盆,加起来进账不算少,生意做得轻轻松松。
如果魏郎君的病情好起来,人逢喜事精神爽,两家又挨得近,说不定她能多做几桩生意呢。
面前堆了满桌子的亏本账簿算个什么事儿。
想到这里,叶扶琉把摊开的账簿往远处一扔,人舒坦
了。
魏郎君之前要买猫儿盆,人坐着起不来身,开不了门,她连货都送不进去。
如果魏大始终不回来,岂不是黄了她一桩生意。
“秦陇!”
她冲前院高声喊人,“隔壁魏郎君的病情不能耽搁了,耽搁久了容易坏事。
有件事需要你做!”
秦陇两更才睡,顶着一对睡眠不足的发青熊猫眼,蹲在前院洗脸,“主家,凌晨四更天!
哪家医馆这么早开门?”
“给人看病的事拖不得!”
叶扶琉绞下一块金,掂了掂分量,约莫十两左右。
“不找医馆,带十两诊金出去,替我寻林郎中来。
魏家寻了那么多郎中,药石无用,眼看着人一天天地拖坏了,只有林郎中的说法别具一格,说不定他真有几分本事呢。
别叫林郎中出镇子,尽快把人寻来,死马当作活马医,好歹也是一条路。”
秦陇接过十两足金的时候,不止捧着金块的手,连带瞳孔都剧烈地颤了颤。
“主家,林郎中在镇子上的口碑可不怎么好。
如果他果然是个庸医,单凭招摇撞骗就有十两金入帐,我,我……”
秦大管事心里的坎又过不去了。
叶扶琉轻轻巧巧的一句话,瞬间浇灭了秦陇心头翻腾的野火。
“如果林郎中果然是个庸医,今晚经你的手交付给他的十两金,你自己凭本事再拿回来。
去向我不问。”
秦陇瞬间精神大振,脚步不发飘了,人也不觉得困了,换身短打衣裳就去马厩牵马。
四更正,正是天亮前夜色最浓、困意最重的时刻。
四周乡邻全在梦中,长街各处黑魆魆的,就连隔壁魏家门口的灯笼都熄了。
只有叶家前院还点着灯,敞开的大门从里往外亮着灯火,亮堂堂地流泻在空地上。
门敞着招贼。
秦陇牵马出门几步,正想着要不要把门关上,前方黑暗的长街尽头就在这时出现了十来匹骏马。
马蹄声清脆,沿着长街一路小跑,七八名壮硕豪奴策马缓行,护卫着中间一位窄袖锦袍的高挑少年郎,直奔灯火通亮的叶家大门而来。
“这家宅子大,又在镇子最北面,肯定是魏家没错了。”
“我们总算寻到了!”
“这么偏的小地方,叫咱们找了一圈又一圈,吃了满头满脸的灰。”
“赶紧叫开门,郎君乏累了,尽快打水歇下。”
秦陇牵着缰绳停在门外,抬手一挡,“何处来客,找什么人?”
来人齐齐勒马,七八名豪奴左右散开,骑在高头白马上的锦袍少年郎通身富贵气派,看-->>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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