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谦益这么一喊倒是提醒了这些跪谏的文官们。
当然,这些文官们也没那么傻,真的要在跪在这里挨刀。
所以,一时间,这些刚才还扬言要长跪不起的文官们立即纷纷站起来转身就要往外跑。
一时,除了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腿软而跑不动的一些文官或者没有跑掉的文官被杀外,许多文官倒也因此成功跑了出去。
毕竟是为了活命,一个个跑得很是积极,跑得气喘吁吁也没敢停下来。
朱由校见此一幕,只嘴角微扬了一下,然后看向韩爌等人,问道:“现在就在这里议议这件事,就是先帝之死的事,你们不少都是先帝时的老臣,也常在御前听旨,应该最清楚先帝服药之事的具体情况,你们且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方从哲到底有没有弑君?实话实说,朕不会治你们的罪!”
看着底下还未被抬走的闹事文官的尸首和遍地鲜血,韩爌早已脸色苍白。
他现在哪敢跟刚才闹事的文官们一样,说方从哲是弑君逆臣。
毕竟傻子也看得出来,陛下这是要力保方从哲的。
为此,韩爌沉默了起来,并偷瞄了其他文官重臣们一样。
其他文官重臣们也在互相偷瞄,都和韩爌一样,都不敢说方从哲是弑君逆臣。
但他们也不好直接否认方从哲是弑君逆臣,因为他们知道自己要是真像方从哲一样媚上,听从皇帝的意思做事,那刚刚外面那群闹事文官也不会饶了自己。
所以,这些人都缄默不语起来。
朱由校知道他们为什么沉默不语,所以也就有些语气森严地问道:“怎么都成了哑巴?连句实话也不敢说吗?!”
朱由校问完后就看向韩爌:“韩爱卿,你在先帝时就是阁臣,你先说。”
韩爌颤栗了一下,他没想到皇帝陛下先点了他的名。
因此,韩爌只得硬着头皮站了出来,拱手道:“启禀陛下,臣记得当时先帝是因鸿胪寺丞李可灼所献红丸服之后而病情加重,而当时不只元辅一人在场,臣与六部尚书以及都察院掌院都御史还有杨涟、左光斗等顾命大臣皆在御前,但当时是先帝看了李可灼的奏本后自己要召见李可灼的,臣等本来劝谏了先帝,但先帝因急于痊愈,故而未听,依旧要求召见李可灼,并让其献红丸,而先帝也因服用其所献红丸而大渐。”
();() 朱由校因此点首,并看向吏部尚书张问达:“张爱卿,你当时是左都御史,也是顾命老臣,韩爱卿所言可是事实?”
张问达见韩爌照实说后没有事,自然也不敢胡编乱造,便也忙跟着附和起来:“回陛下!
呈送药的前后经过,我们几位都一起耳闻目睹,韩阁辅所言皆属实!
不过,李可灼不是医官,而且也不是知脉懂医道的人,先帝用他的药而崩,如果真要论罪的话,元辅与我们九卿未能制止住,都有罪!”
“其他当时在先帝身边的人可有异议?”
朱由校说着就问向了户部尚书汪应蛟等人。
这些人皆回道:“臣等无异议!”
朱由校非常满意地点了点头,心想这些文臣果然如此,只要自己强势一些,就一个个乖顺聪明得很,也知道怎么回答才让自己满意。
“既如此,这桩案子就算明晰了,韩爱卿,薛文周的奏疏,方从哲自然是不便票拟的,那就由你来票拟,票拟这样写:第一、薛文周所言不实,革其职;第二,李可灼非医官,却擅自献药,有谋逆之嫌,立即下狱,抄家问谋逆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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