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静谧,烛光昏黄柔和,小夫妻躺在床榻上,低声细语。
二人首次打开心扉,彻底坦露心意,结果是可喜的,两颗年轻的心紧紧贴合在一起。
纪婉青百般不愿,为未发生的事哭泣难受,说到底,也是因为很在意。
高煦给她抹干净泪水,将人搂在怀里,此刻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愉悦。
这种愉悦,与朝事取得重大进展是不同的,仿若一颗心被浸泡在温度最适宜的蜜水中,畅快、无一处不舒适。
这一刻的高煦,温润和熙,已全非伪装。
大手轻抚着她的背,又又怜,他低低说“青儿,早些歇息吧。”
“我不困呢。”
纪婉青偎依在他怀里,这个怀抱宽阔温暖,背后大手的力道,如他的声音一般柔和。
他真情流露,无本分掺假,无论如何,她想试上一试。
日后还有大半辈子,未必没有变数,但因为莫须有的事,就畏惧而裹足不前,并非纪婉青的一贯作风。
既然有大好机会,她当然要牢牢握住。
她决定早已下了,此刻仰脸一笑,撒娇道“殿下,我今儿睡了许久,还不困呢,我要与你说话。”
他微笑,“好啊,青儿要说何话。”
“即便不说话,搂着殿下也是好的。”
她俏皮眨了眨眼睛。
是啊,即便不说话,搂抱着彼此,心也是安宁喜悦的。
“好。”
室内静谧,只低垂的帐幔里头,偶有轻声细语溢出。
女声悦耳娇俏,嘟囔着半带撒娇,男声低沉温和,应和中饱含纵容。
温馨和谐的氛围让人不舍,不过高煦惦记着妻子需要休养,不多时,再次催促她歇息。
纪婉青依依不舍,还是睡了过去。
熟悉而醇厚的气息包围着她,她睡得格外安心。
一夜无词,次日纪婉青清醒时,天色已大亮,高煦早早便往前面去了。
用了早膳,何嬷嬷端着药盏进了屋,伺候主子用药。
主子神采飞扬,她忍不住多了两眼。
“嬷嬷,”
纪婉青放下药碗,漱了口,屏退宫人,低声对乳母说“殿下昨日说,他从未有此念,日后也无此意思。”
乳母真心疼她,她也希望对方安心。
纪婉青话语隐晦,何嬷嬷却一听就懂,她大喜,又有些许疑惑,但对上主子笃定的眼神,也散了。
皇太子殿下,这半年里何嬷嬷也常有接触,对方为人稳重,并不是一个巧语欺骗妻子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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