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狠辣之色爬上他的脸庞,他低头沮丧道:“小人自知没有活路,小人与父亲在一秘密之处藏有万两黄金以备将来军资,恳请丞相给小人父子留个全尸,小人愿将万两黄金双手奉上。”
一听到黄金万两,纳哈出暴躁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他扶起王保保拍着肩膀一脸急切道:“你若真心悔过,老夫日后向陛下上书留你父子二人一命也不是不可。”
王保保满脸颓然看了看四周窘迫道:“人多嘴杂,若是走漏风声,这笔黄金必然会被他人盯上。”
纳哈出一想这么一大笔黄金,别说他了。
哪怕是大都城里的皇帝也得动心。
他挥手将手下人驱赶出牙帐,小心谨慎的看了看四周拉上门帘。
怀着激动的心颤抖手走到王保保跟前。
“贤侄现在就剩你我并无外人,你且细细道来。”
“事关重大,请丞相附耳过来。”
财帛动人心,毫无防备的纳哈出刚一俯身。
就被王保保抬头咬住了耳朵,此时王保保化身成为一头野兽,将他耳朵撕咬下来。
纳哈出疼的大叫,王保保满嘴是血用手上绑住的绳子死死勒住他的脖子。
就在纳哈出即将断气之时,门口把守的两名贴身亲卫听到动静赶来。
一人对帐外呼救,一人拔刀对着王保保砍来,雪白的刀刃映照着王保保满脸厉色,他将被绑缚的双手挡在身前。
刀锋划破了他的手臂也砍断了他手上的绳索,王保保忍着疼痛,一把夺过亲卫手里的弯刀。
左手抓住对方脖颈使劲一压,右手持刀往那人心窝一捅。
贴身亲卫被他来了一个透心凉,另一人挥刀下砍,被王保保一脚踹翻在地直接抹了脖子。
看着远处赶来的大片追兵,王保保愤恨的看了一眼纳哈出,牵出拴在牙帐边的坐骑,打马向自己营地方向跑去。
纳哈出捂着流血的耳朵对着赶来的怯薛军大喊道:“扩廓、察罕父子叛变了,今夜行刺本帅,传我命令持扩廓父子二人头颅者,本相亲自请命陛下封他万户。”
怯薛军众人闻言群情激奋杀向扩廓的骑军大营。
王保保的营里离牙帐两里多远,一路上源源不断赶来的追兵对他张弓放箭。
他没穿甲胄背后血流如注插了三支箭矢,他知道这是纳哈出下了死命令要置他这个副将于死地。
他和纳哈出互相看不顺眼素来不和,今天的事无论真假算是彻底点燃他们两人之间的火药桶。
从此以后便是生死仇敌再无一丝一毫和解的可能。
当他摇摇欲坠赶回营地,火堆旁的亲兵见他一身是血后面全是追兵,连忙慌乱道:“台吉,发生什么事了?”
王保保让手下人砍掉他身后的箭杆,披上铠甲对着手下亲兵们大吼道:“纳哈出老贼投了明军要杀我父子二人,我父跟徐达常遇春大军交战生死未卜。
我帖木儿家男儿为大元流干了血,现在奸臣当朝蒙蔽陛下圣听,要陛下自毁长城。
我扩廓帖木儿绝不束手待毙。”
“全军上马,跟着我起兵清君侧杀了纳哈出老贼。”
王保保营地里的二十万骑军起身上马拔出腰间弯刀。
他们都是察罕和王保保招的私兵,再说了前有燕帖木儿后有勃伯帖木儿,对元人来说造皇帝的反不就跟喝水吃饭一样天经地义的吗?
于是王保保的骑军和源源不断赶来的怯薛军还有纳哈出的中军厮杀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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